許婉婉再見到莫澤垣的時候,有些緊張和不安地僵著脊背,小手揪著自己的衣角。
莫澤垣邁腿坐在了大廳的沙發上,嫻熟地點了一支煙,先是對黎遠囑咐道:“黎叔,去我書房把公章拿上,我今天要給顧存之。”
接著微眯著狹長的眸子望向許婉婉。
對上她的視線時,明顯看到她的臉色蒼白了幾分,到後麵直接垂下了頭。
莫澤垣一聲諷刺輕哼。
真是不經折騰。
許家人個個都不是好東西,隻是許婉婉這個傻子偶爾會讓他有一種誤入陷阱的兔子的錯覺,不過也是隻智力低下的傻兔子。
可那又怎麼樣?
隻要是許家人都是他的獵物,聰明的兔子和傻兔子對他來說沒有區別。
司澄這時走到許婉婉跟前來,她的身旁還跟著一個助理,臉上帶著歉意道:“婉婉,上次是我做得不好,我這次是特地跟阿垣來向你道歉的。”
許婉婉一臉茫然,往後退了幾步,她清楚地記得,眼前的漂亮女人是多麼用力搶奪自己的蝴蝶。
還好今天,她把蝴蝶放到了高一些的地方,應該不會被人找到。
司澄旁邊的助理小聲嘀咕道:“司澄小姐幹嘛給她道歉,不管做了什麼也不該動手推人啊,你可是額頭縫了五針呢!”
“這是什麼話,畢竟是我想幫忙拿一下婉婉的玻璃罐子,沒想到婉婉會那麼喜歡,是我的問題,婉婉,對不起。”司澄臉上的歉意沒有消退,隻是眼裏帶著一閃而過的嘲諷。
區區一個玻璃罐子,裝著一隻破爛蝴蝶,倒被這傻子當成了寶貝,真是好笑。
許婉婉反應了一會兒,搖搖頭道:“沒沒關係。”
爺爺說,當別人給你道歉的時候,如果你事後不覺得有什麼,就要選擇大方原諒。
她心裏想。
司澄的麵色變了變,她轉頭看了一眼一旁的助理,助理連忙上前道:“明明是你推了司澄小姐,害得她最近要開機的一部戲就這樣黃了,你倒還心安理得接受道歉,你腦子有問題吧?”
助理的話是壓低了聲音,除了她們三個人能聽到,其他人都聽不到響,神情更是跋扈又挑釁。
許婉婉聽到最後一句,心情籠了一陣陰霾,她已經接受道歉了呀,怎麼還要說她是個傻子,她也會傷心嗎?她難道就沒有感情嗎?
傻子就該被人這樣百般侮辱,不能還手嗎?
她咬咬牙,捏緊了拳頭,在腦海裏構思了一句對她來說稍微長一些的話,她沒有多大的底氣,隻能弱聲道:“沒問題,我沒有問題,你不能這麼說我。”
那助理還是帶著鄙夷說了最後一句,“不!你就是個癡呆,傻子,是個沒人喜歡沒人要的白癡!”
司澄的嘴角勾起滿意的微笑,她就是想帶人過來過過嘴癮,她不把許婉婉放在眼裏,並不代表不把那雙明明就是莫澤垣給她準備的高跟鞋放在眼裏。
那雙鑲著水晶的限量款高跟鞋,隻有她能穿,其他人穿都要付出代價。
許婉婉落下淚來,司澄連忙道:“婉婉,你怎麼哭了,沒關係,我知道你也不是故意的。”
莫澤垣坐在大廳裏,而許婉婉和司澄在樓梯口,他基本隻能聽到底氣很足的司澄的聲音。
不過接下來,他便看到許婉婉揮手給了司澄一巴掌,清脆的巴掌聲也全數落在莫澤垣的耳朵裏,他好看的眉毛緊緊堆在一起,薄唇冷冽的輕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