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巴掌落在許婉婉臉上的時候,她的口腔迅速湧出一口腥甜,但是這股腥甜讓本來幹燥要冒煙的喉嚨有了一些緩解。

可痛感還是讓她忍不住掉下了眼淚,雙頰紅腫了起來。

“我念了”她喃喃道。

白珊真的對許婉婉恨到牙癢癢,方才她拿著許彙成錄好許婉婉說要公開的遺產的話去谘詢律師的時候。

對方說,現在她處於智力不全,沒有行事能力的階段,說的話是不算數的。

這不就是明擺著,許建輝是打定了主意要許婉婉繼承這份遺產,就算她一輩子是個傻子,沒有孩子,導致遺囑不能公開,也輪不到許彙成的份。

想到這裏,白珊氣得渾身發抖。

她望著眼前奄奄一息的許婉婉毫無憐惜之情,轉頭對許彙成說,“再餓一天吧。”

這句讓許婉婉跌進深潭裏。

還還不能吃飯喝水嗎?

她的意識有些昏昏沉沉,接著陷入昏迷之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許婉婉感覺自己的嘴唇上有一股濕潤,鼻尖有一股飯香。

耳邊是許彙成對著白珊說話時,有些慌亂的語氣,“人別給整死了,莫澤垣要來了!”

“什麼?!”白珊不可置信,“怎麼早不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

“我叫你不要把人整成這樣,你不信,現在好了再怎麼說許婉婉也是莫澤垣明媒正娶的妻子!”許彙成帶著一些惱怒。

白珊倒是毫不在意,“我做什麼了?就不能理解成是她自己傷心過度不吃飯的?非要怪在我身上”

許婉婉聽著耳邊的對話,半蒙半懂,就這樣睜開了眼睛。

可她不知道,如果能有機會能重來的話,她可能會希望不要在此刻醒來。

律師將收到的那段錄音發送給了顧存之。

顧存之還沒來得及點開的第一刻轉手就將音頻發給了,位於江城市中心最高的那棟富麗堂皇的銀座大廈,六十六樓上的莫氏總裁秘書辦公室的郵箱裏。

總裁辦公室裏。

男人交疊著雙腿坐在可以俯瞰整個江城的巨大落地窗前的真皮沙發上,全身氣質冷冽矜貴,麵部線條淩厲有型,手裏正在輕輕蕩著一杯紅酒。

他的麵前是一麵用於視頻通話的屏幕,裏頭有個穿軍裝的白人,白人身後站著兩個魁梧的持搶士官。

白人軍官看著莫澤垣饒有興趣用英文說道:“柏德溫,我對你說的很有興趣,希望這次合作愉快!”

莫澤垣輕舉手中的高腳杯向巨幕裏的白人軍官致意,垂眸輕抿了一口酒後,這通國際視頻電話掛斷。

他的手機上彈出一條郵箱消息,莫澤垣冷淡著臉點開那條郵箱裏的音頻,裏麵傳來的是女人氣若遊絲帶著沙啞的中氣不足的聲音。

“我許婉婉,同意公開遺囑”

他伸手按了暫停,撥通了顧存之的電話,而另一隻修長的手不急不緩打開桌上密封好的文件,映入他眼簾的幾個黑色大字:離婚協議書

顧存之接通電話道:“莫總,我已經安排人用夫人智力低下所說的話沒有法律效益打發了許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