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容一點也不生氣,身姿挺拔,兩隻手交疊放在膝蓋上:“如果我病了隻有一種可能,對音秘書你相思成疾。”
音遙倒吸一口涼氣。
錯了,他真的錯了,從一開始他就不該招惹這個玩意兒,就應該把魔鬼辣椒全塞他嘴裏徹底了結他的腦部大病。
來到餐廳,這是一家專供特色菜高級餐廳,人均消費四位數起,一般家裏不趁個千八百萬都不好意思來這吃飯。
停車的時候司容碰到了以前的老同學,得知他複明,兩人熱絡地交談起來。
司容說外麵冷,讓音遙先進餐廳暖和暖和,他一會兒就過去。
音遙獨自一人來到餐廳門口,剛要進門,迎賓冷著張臉攔住了他:“不好意思我們這裏是會員消費製,沒見過您,最好還是先去總部辦理會員。”
音遙本就看不見,麵對未知有點發怯,被迎賓這麼一說心裏更是不痛快。
“不好意思,是有人請我來的,001號桌,司容預定的位置。”
迎賓狐疑地看著他,又從耳機裏和同事確認了一遍後,才冷著一張臉好像家裏剛辦完喪事一樣欠開了身體。
因為看不見,進門後他也不能通過撫摸感知路線,隻能聽著迎賓的腳步聲跟著他慢慢往前走。
他走得很慢很慢,怕看不到撞了桌子,但迎賓用餘光瞥了他一眼,於是音遙就聽到他心裏嘲笑道:
“沒見過世麵的雜種,瞧你怕的那樣。”
音遙找到位置坐下後,遲遲不見有人來送茶。一般這種餐廳,客人入座後第一件事就是感受他們專業化的熱情服務,免費的茶果餐點要先安排上,不然說出去都要敗壞餐廳的名聲。
音遙默默等著,身姿如鬆一樣挺拔。
十分鍾過去了,依然沒人搭理他。
“我沒看錯吧,這裏竟然有劣性omega,他的信息素味道真差勁,怕不是剛從糞坑裏爬出來的。”
身後傳來竊竊私語的一聲。
“可不是剛從糞坑裏爬出來的,第三區那是人能待的地方?興許是哪個就好這一口的帶過來常常鮮,嚐吐了後隨便找個地兒扔了唄。”
本來還是竊竊私語,但那些人看到音遙沒有一點反應後膽子就打了幾分,甚至開始故意對著音遙大聲議論。
音遙笑笑,也不看他們,輕聲問道:“吃飯時候還能討論糞坑這種問題,您的口味夠特別的。”
“雜種,你說什麼呢!”身後的男人一拍桌子猛地躥起來,瞪著一對牛眼怒不可遏地死死盯著音遙。
“我發現這邊人特別喜歡‘雜種’這個詞,我很好奇,你學會的第一個詞應該不是爸爸媽媽而是雜種吧,你父母在你小時候抱著哄你教你學說話的時候難道是雜種雜種地叫麼?”
想到這個場景,音遙控製不住笑出了聲。
那男人塊頭很大,跟座小山一樣,但身體卻格外靈活,腳尖一轉來到了音遙身邊。
他揪起音遙的衣領將他從座位上拖了起來:“你再說一遍?”
“不好意思,剛才說得太長,記不住了。”音遙還是笑。
“哎呀幹嘛呀,好好的氣氛都被破壞了,雜種就趕緊出去吧,野雞插兩根羽毛就是鳳凰了?別搞笑了,滾出去啦。”
其他吃飯的客人飯也不吃了,都在抱著手臂看起笑話,甚至有幾個還看熱鬧不嫌事大地起哄架秧子。
“對,滾出去!滾出去!”
越來越多的人加入了這場起哄,這讓音遙更覺得可笑,第一區的精英人群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學會獨立行走,而不是隻敢在集體中尋求短暫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