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華叔拋錨,丁香在船艙裏的櫃子裏取出醫藥箱,再次檢查了裏麵的物品,這隻醫藥箱算比較全麵的配置了,除了手術不能做,處理傷口的用品和藥物很齊全。
在華叔的配合下,丁香小心翼翼取下血淋淋的繃帶,彈頭周圍的皮膚發黑,血止住了,但是傷口處的皮膚瘀青裏隱隱發白。
“有點感染了!”丁香擔憂地翻找著醫藥箱,拿出一小瓶酒精和一隻小巧的鑷子。
華書坐在輪機旁,彎腰捋起左腿褲管,取下固定在腳踝的匕首,微笑著揮揮手:“丁香,你去窗戶那看著不要有人上來,華叔自己處理傷口。”
“您自己處理?”丁香打量著華叔幹燥發白的唇色,兩鬢黑發下滲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華書連續駕駛兩個多小時船,一直繃緊神經處於戒備狀態,看起來很虛弱,往日裏和貓頭鷹一樣陰鷙的雙眼此時暗淡無光。
“丁香,放心吧!華叔經曆過生死多少回了,這點傷要不了華叔的命!”
華書一邊說著,一邊從丁香手裏接過酒精,強作微笑著:“一會可能會有點痛,太血腥了,女孩子不適合看的!”華書不想丁香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麵。
“那一會需要我,您叫我!”丁香擔憂地望著華叔難得一見的微笑,突然發現華叔笑起來原來是這麼溫暖這麼得好看。
“好的,放心,去吧!”華書揮揮手,看著丁香走向船邊蹲下,警惕地環視著碼頭周圍。
今天連續的事件發生,驗證了自己六年來付出的時間沒有白費。華書欣慰地回過頭,眼前浮現出瑞玉微笑的麵容,卻有點模糊了。
六年前,瑞玉委托自己在丁香就讀的寄宿學校陪讀,那是見過瑞玉的最後一麵,一別六年,自己思念更多地不是姐姐瑞玉,而是妹妹英吉拉,丁香的親生母親。
麵對姐妹倆的感情,華書的心裏一直很淩亂,不知道英吉拉目前身在何處,現在還是否安好。
回想著過去的點滴間,隨著一聲輕哼,華書用力地剜出肩膀處的彈頭,轉移了注意力,好像沒那麼疼了。
聽到華書壓抑地**聲,一直在一邊悄悄觀察華叔的丁香,看到滾落在甲板上的彈頭,快步走過來幫助華叔進行清創和包紮。
華書從背包裏取出一個盒子,在裏麵取出一個手機,撥通了電話:“瑞玉,我們在約定位置了,你派的人多久能到?”
“大約十分鍾吧!一路順利吧?”對麵傳來悅耳的女中音。
“還算順利,你把接人的司機信息發給我,我和丁香在船裏等吧!”華書掛上電話,長籲一口氣,終於可以結束了!
一刻鍾後,一個男人打來電話,已經到達碼頭,等待接人。
一個穿著花裏胡哨襯衣的中年男人梳著油亮的四六分發型,焦急地站在一輛黑色奔馳300旁邊,不時地在碼頭和奔馳之間來回踱著步,表情很不耐煩,他時不時看看表,再看看碼頭。
華書警惕地觀望了兩分鍾,確定碼頭上沒可疑的人,才核對了一下車號牌,幫助丁香背好背包,然後朝丁香揮揮手,打量著車旁的男人,徑直向轎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