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紮昆眼裏滿滿是慈愛:“當時看到這麼瘦弱的孩子用盡吃奶的力氣拖拽著我,一步一步地挪動,而汽車由遠飛馳而來的那種心跳,到現在我還記憶猶新!”
“為了治療我的腿,我花光了所有的錢,我有傷殘撫恤金,隻夠一個人生活,為了素攀能夠上學,我和素攀現在住在一個親戚開的拳館裏,素攀在拳館裏做小時工,做清潔,掙點學費,所以客觀地說,不是我收養了素攀,而是我們相互收養,相依為命了。”
華書感慨地回頭望了望素攀蒼白瘦削的麵龐,看到丁香固執地從素攀手裏拿過吸管,插在手裏的椰果。
素攀尷尬地望著,紮昆回過頭,看到素攀的窘樣,笑道:“素攀,一點椰汁而已,謝過安琪小姐!”
素攀聽話地接過椰果,抱在懷裏,臉羞得通紅,就那麼緊緊抱著,怕掉了似的,卻沒有喝。
從來沒有這麼漂亮善良的女孩子靠近過自己,還把自己的椰汁分給自己喝。
素攀被紮昆收養後,在紮昆的努力下在一所公立學校讀書,因為上學時間晚,被比自己小的同學欺負,好在素攀天資聰穎,連續跳級三次,現在已經沒有哪個孩子敢欺負他了,但是因為穿著和家境窘迫,素攀在女孩子麵前,還是有點自卑。
看到素攀害羞的樣子,丁香哈哈地笑了起來,感覺素攀比見過得一般女孩都靦腆,而且害羞的樣子很可愛。
一行人到餐廳門口,餐廳門童嫌棄地望了望紮昆和素攀身上簡陋的穿著,僵直地站著,斜視著兩個人沒有開門。
丁香拉著素攀的胳膊微笑著快跑兩步,兩人把兩扇門打開,華書陰沉的目光盯了門童一眼,推著紮昆走進門。
這是一家高級西餐廳,裝修大氣豪華,中央一個白色三角鋼琴前,一位盛裝的美女在彈小夜曲,三三兩兩的客人安靜地在用餐交流。
桌子上的餐具閃閃發亮,不時飄來美味的菜的味道,紮昆和素攀不由緊了緊喉嚨,華書聽到了咽口水的聲音。
看著素攀和紮昆的樣子,華書知道兩個人應該很少在這樣的餐廳用餐,落座後,不顧服務員異樣的眼神,讓紮昆和素攀點餐,兩個人推讓著。
華書隻好讓丁香點了幾個喜歡的菜和甜品,自己精心地點了幾個便於打包的菜點。
看著紮昆和素攀吃飽喝足,把餘下幾乎沒怎麼動的菜點打包,華書送紮昆父子回家。
紮昆和素攀寄住的拳館是一家規模不大的跆拳道館,走進拳館,一個個子不高五短身材的中年女人走上前,瞪著一雙憤怒的大眼睛,指著素攀對紮昆叫道:“不是說給這個野孩子過生日就請假兩個小時嗎?現在都四個小時了!還不去打掃,客人這麼少都是因為你太懶!”
素攀看到女人的一瞬間,原本微笑的臉瞬間充滿了驚慌,抱緊著椰果快走幾步:“好的,我就去。”
“你們是誰?紮昆,我給你說了多少遍?我好心收留你們,素攀如果影響到拳館生意,我就留不得你們了!”
不等紮昆解釋,女人呱呱地叫著,橫眉冷對,真看不出和紮昆有親戚關係的樣子。
“對不起,遇到了多年不見的兄弟,一起吃了飯耽誤了一會。”紮昆尷尬地看了一眼華書,施禮道歉著。
女人打量著華書和丁香的穿著,勢利地撇撇嘴,不屑地擺擺手:“再有下次,你們就卷鋪蓋走人吧!”
看著華書和丁香的穿著講究,她也猜不出身份,又不敢得罪,悻悻地轉身離開。
華書輕輕拍怕紮昆的肩膀,沒有說話。
當年紮昆是戰場上多麼英勇的戰士,如今受傷致殘,卻活成了眼前的樣子。
華書將輪椅推到紮昆手指的地方,這是一個用雜貨和箱子半圍起來的空間,裏麵鋪著兩床被褥,零星的一些生活用品,卻是擺放得井井有條。
“紮昆,這個跆拳道館沒什麼生意嗎?”華書打量著拳館低聲問。
“剛才的那個女人是我遠親的老婆,我那個遠親前不久生病去世,她不懂經營,脾氣又壞,原先的老客戶都不來了,生意越來越差。”
華叔凝望著周圍,表情沉重:“紮昆,如果給你這樣的拳館,你會經營嗎?”
“我?如果不是腿缺了一隻,我當教練都綽綽有餘啊!”
望著紮昆的笑臉和殘缺的腿,華書皺眉思考著:自己倒是忘記了,當年紮昆可是泰拳三連冠的冠軍。
華書腦海裏迸發出一個念頭,與紮昆父子倆告別,和丁香逛了會街,路過賣山地自行車的店麵,丁香一直想要一輛自行車,現在有條件了,說服華書幫她挑選一輛車,然後才一起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