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蛋是個機靈的人,當地痞的腦子轉得快的也多,不然壞主意不會一個接一個。他對著眉毛擰著,麵色陰著的毛掌櫃端詳端詳,覺得他今天說話不一般。
“搶地契沒屁用!”毛蛋隱約覺得這裏麵有說法,大大咧咧哈哈笑著反駁毛掌櫃。毛掌櫃手發抖,人哆嗦,麵色沉得好似陰溝裏的臭水,他心裏的話說出來以前,要再想一遍。
周家真的又能起來?這城裏也有幾家和周家相似的,主要是再也借不出本金來,隻靠著小鋪子度日養病養傷,掙的錢隻能勉強度日。
周士元遇劫,在當時這城裏傳得沸沸揚揚,各種流言不僅全是同情,也有私議為周家盤算,說未必能好的。
毛掌櫃的這些話聽得多,就擔心自己以後成為周家無事就借錢的對象。而且聘禮下得不少,是遂年送去不少東西。毛家沒有下太多的現銀,是想著周家再怎麼樣,不會把女兒聘禮的東西拿出去當掉花用幹淨。
周家是獨女,百年以後這些東西還是毛家的。
不想出了事,毛掌櫃的對周家底子很清楚,如果不把聘禮要回來,周家肯定會用這些東西來還債,生意人不到最後,不會抵自己的鋪子,再說鋪子隻值數百兩遠遠不夠。
還過債後,周士元要另外能借貸還好,不能借貸,隻能問毛家來求。
精明過了頭,眼裏隻有錢的毛掌櫃,為免自己送的聘禮就這樣沒了,他狠心退親要回聘禮,周士元一怒之下退親,所欠債務大多欠著,才會有鳳鸞受煎熬的一出。
有這樣的一層關係在,想也明白周士元重新翻身,不會對毛掌櫃的客氣。事情沒有多久,眼看著周家要成一個仇人。毛掌櫃的緊緊抿著嘴,在毛蛋好笑的催促下,一字一句告訴他:“周家又要起來了。”
毛蛋不用解釋就明白,他是個標準壞人,毛掌櫃的酒食養著他,為防別的地痞上門鬧事。周家的事情一出來,毛蛋也是上門說周家壞話,讓毛掌櫃的趕快把聘禮要回來的一個。
現在這樣說,毛蛋粗壯汗毛叢生的手指擰著自己下巴,皺眉道:“他居然還能借到錢?”毛掌櫃的陰森森:“借得到。”
“那好辦,讓那些債主上門要錢!”毛蛋大手一揮:“霍掌櫃的,施少官人那裏,我尋常見到都會敲打幾句,霍掌櫃的說他也日子艱難,我隻要再上門說幾句,他就會上周家去要錢。”
毛掌櫃的冷冷道:“他不敢去要的!”
“為什麼?”毛蛋不相信。
“借周家錢的,是郭老爺子。”毛掌櫃的說出來,自己先覺得很是疲倦,怎麼會這樣!毛蛋吃一驚:“不會吧!”再一想:“周士元以前是跟郭老爺子,不過那足有二十幾年,這城裏足有十幾家是跟過郭老爺子的,郭老爺子哪裏幫得過來!”
毛掌櫃的冷笑:“周家有迷魂藥,郭老爺子就肯幫了。”毛蛋咧開嘴一笑:“什麼藥這麼管用,我也弄一貼來用用。”
“哼!周家的女兒,小模樣生得水靈。”毛掌櫃的隻這麼一說,毛蛋恍然大悟,一拍大腿:“我明白了,”他壞笑著:“是貼的郭大人吧,郭家那個大人,哼,以前管過我的閑事,學幾手好拳腳,我打不過他,隻能心裏暗恨他!這報應來了,他打了老子,還罵我為非作歹,老子好好站著,腿腳利索著,他聽說起不來,那物件也不行。咦,周家的丫頭,倒願意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