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妹子,可算是找到你了。原來你也來了應天府。”街上人影疏疏,寬敞的道路,薑漁好巧不巧的撞在一個硬實的後背。
張屠夫轉過身,見是薑漁,她正摸著腦袋退後一步。薑漁聽是有點熟悉的聲音,向前瞅著,竟是數日不見的那個拿刀架她脖子上地壯漢。此時的壯漢大長胡子已經被打理的井井有條,穿著較為貼身的黑色武士長袍。
他的身旁站著一個中年婦人,穿衣打扮顯得有些老氣。黝黑的麵色上毫不掩飾是對薑漁的嫌棄,“這是你的那個大妹子啊。”
張屠夫憨笑:“咳,給你說過類,這是那個救了沈秀才一命的大恩人。”
薑漁都快忘了這麼一茬,但現在她也沒時間在這兒寒暄。“哦,是壯士你啊,我還有事,再見,再見。”
薑漁穿行著街道,張屠夫望著她跑的方向,疑惑道:“那怎麼像是是廖家的方向。”
“說什麼呢,回去再和你好好聊聊你那大妹子。”屠夫的妻子王氏狠聲說道。
他們夫婦前往廖家大宅,此來多是看望親人鄉裏,按照沈琢的意思,這些人早該丟下的,哪怕是軍中少些兵將。
但一路跟著也好打個掩護,到了這應天府,沈琢撒手也不管了。一切事宜都丟給了張屠夫,按理張屠夫也不願管,但他家中老小和老丈人的一家老小都係他一身。
實在也沒人去處安排。
沈琢自占領應天府,下達死令,手下之人皆不可擾民。不過一場場滅門也夠使人提心吊膽的了。
廖府
大門端的是不凡,高高而立,朱紅色的大門,門環是兩對猙獰麵部的饕餮獸臉。
薑漁在後院,拉著歲夏,見林煙兒支支吾吾的,她起手就拍了拍。
“快,走啊。”
“哦哦。”林煙兒是個拿不定主意的,跟著薑漁幾個繞圈,走到了後門。
大門外,張屠夫對其妻子如此這般的把薑漁救了沈琢的事情說了。
王氏半信半疑,但聽到張屠夫一句:“沈秀才畫像上的就是她。”
“是麼。”王氏那天並沒看清那副畫,但她那看過的女兒哭的挺厲害。
那是她第一次見沈秀才對他們發火,責令她女兒一個月不得出屋。這倒不打緊,重要的是她丈夫和兒子被撤了職,這可不得了哦,他們此來廖府也是為了找個能在沈琢麵前說的上話,求的個情,消了秀才的氣。
”你們動靜小點,我去看看後院有沒有人。”薑漁不敢貿然出去,後院的小門且上了鎖,縫隙看不清外麵。倒是有個狗洞,薑漁毫不猶豫爬到在地,進了狗洞。
“沒人。”薑漁從狗洞向外露出腦門,她向外看了眼四下無人,放心的爬了出來。
“歲夏快帶著林小姐出來。”
歲夏聽到是薑漁的聲音,也沒個猶豫,學著薑漁爬了出來,這時的林煙兒那還有了小姐氣兒,直接隨著歲夏出了洞。
張屠夫進來宅子,心中疑惑,他分明看得清楚,薑漁是向這邊跑來,而此處卻隻有廖府這個大宅子,他左右找了找。
仍沒見薑漁的影子,這廂屠夫的妻子正拿著價值不菲的鐲子,在花甲之年的老嫗麵前諂媚的說著貼心的話語。
”瞧這個成色,您老和主公說個一二我們的夫妻的好話,家中其他比這些還好的多著哩呢。老嫗年邁,耳力不太好。
”你說啥子,啥個主公”
王氏努嘴撇笑,“是那個沈秀才。”
“行了行了,老婆子陪你走一遭。”
張屠夫前院後院,找了個遍,也沒見薑漁的影。他妻王氏則在後院一間屋外等著老嫗。
“奇怪。”張屠夫疑惑。
”在哪幹啥呢,還不來照看吳婆婆。”
王氏一見自個丈夫氣就不打一出來。
張屠夫好似沒聽,仍然在哪兒思考著。
“你個沒用的,看什麼呢,還不來伺候。”
王氏一扯嗓子,剛出屋的吳婆婆煩躁的說道:“還去不去了,不去我老婆子回去了。”
王氏一看人要去,一轉好臉色,笑說著:“走、走、走。”
張屠夫站在一旁,沒個動靜的。錢氏擰了擰張屠夫對胳膊。“對對對,咱走,外麵跟您老準備好轎子了。”
張屠夫隨妻身後,王氏慢步攙扶吳婆婆。
知府衙門
後堂一間屋子內,沈琢入神看著一幅畫,那畫卷上的女子,年華豆蔻,淺笑安然,予人歲月靜好,她就單單青裙,淺笑嫣嫣,玉釵綰髻,立於畫上,風光美色。不是薑漁還是誰,沈琢自那一麵,向來多年冷寂的心熱了。
衙門大堂裏的人,各自坐在兩邊等著沈琢,不時討論幾句。向來謀策最為毒辣的王良,沒人理會的他閉著眼。
令公子絕一進來,身邊頓時圍來不少人。他英俊的模樣雖是會令人第一眼看著驚豔於他的外貌,一條紅色狐裘披在身上。手中把玩著一把折扇,玩世不恭的勾著幾分笑意,但未達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