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不會來了,你們這些人啊,該幹嘛幹嘛去。”令公子一話出,其中一個看著就脾氣暴躁的大紅胡子,瞪著眼就起身:“我們等了這般久,河口十二堂主的死,主公總要給我們個交代。”有人出頭,其他人頓時變臉。
這可真讓人傷腦袋,令公子扇柄輕搖,“交代,你要什麼交代。”他又回看帶著笑容,圍在他身邊早已開出一條道的那些人,悶聲不言。
大紅胡子,咽了咽唾沫,他一臉不服,卻不再吭聲。他們其中一個年紀四五十的摸著長須插話道:“令公子,若是無事,我等就離開了。”令絕點頭,其他人紛紛離開。
王良似乎睡了,還在哪兒閉著眼,令絕上去就是一腳,踢了上去。
“你是真損,往哪兒踢。”躲閃過去的王良,還是笑的眯著眼睛。
令絕:“還不走。”
王良一改嬉皮笑臉:“有重要的事情。”
令絕想了想,回道:“若是事關大都沈家,就不用稟報了。”
王良一愣,但很快轉變,立馬又是一副眯眯笑,”那在下告退。”
令絕沒再看他,自歎一聲。
大都沈家,如今是十七家的下九家,自一場風波亭案,本是三家之一的沈家,如今成了最不入流的。當然沈家滿門抄斬的事情,沈琢沒少動用大都的探子。
夜晚靜悄悄。
“我們就在這兒湊合休息一晚。”不得不說應天府自被沈琢占領,治安可以說是路不拾遺,三個女子在天快黑的時候,買了個宅子,也沒遇到危險,畢竟全程是在衛兵看著的情況下,那牙婆愣是做了正經生意。
那衛兵是方平派來的人,他是在望仙樓的一樓左邊當鋪,遇見了薑漁。他認出薑漁就是那天為主公治傷的女子。
薑漁躺在潮濕的床上,她們出來時,由於身上毫無分文,客棧的店家可不敢讓她們三個這個時候打尖的可疑人住店。
薑漁本想用發釵抵押幾天,眼尖的店家自然看出了這是好貨,就是因為看出來是好貨,更是不敢留了。薑漁鬱悶,跟著她的林煙兒走的又慢,找了幾條街才遇著一個不怕死拐婆子,跟著那婆子的指示去了望仙樓,本來一百兩的銀釵,愣是因為後麵跟著的方平當了三百兩,現在還剩一百二,房契還在她手中,因為直接在望仙樓買的,床席棉被枕頭都是方平派人送的。
薑漁躺床上,左想右想愣是沒明白。
”是因為她是林家的人,也不對。方平對正版的林家小姐林煙兒可以說是視而不見,對她倒是噓寒問暖。喜歡,看上她了?那濃眉大眼的,那個年紀在這樣年代也是早結婚的。”
累了,薑漁合上眼,胡思亂想的睡了。
沈琢早已送走吳婆婆,對於張屠夫妻子王氏的這點小算計,他沒放在心上。
張屠夫是想不到也不會做這些事,沈琢斥責了幾句。沈琢在屋裏,將案上的一幅畫卷成了卷軸,這邊傳來方將軍來報。
方平進屋,拱手先是一拜,準備斥責張屠夫的沈琢,怒瞪一眼張屠夫。沈琢長身玉立先是問方平,說道:“何事。”
”回主公,卑職在望仙樓遇到了薑小姐。”
剛來為自己女兒求情的張屠夫一愣,他正要找個時機那這件事討個功,這不是截胡麼。
不過現在張屠夫更不敢說了,他遇見了卻被問人住在哪兒,雖然知道是在應天府,但應天府多大著來。
沈琢登而回神,轉身,語氣明顯加重:“人在哪兒。”方平仍然保持恭敬:“在望仙街,安巷內的一處宅子。”
張屠夫更是一句話不說了,可憐他女兒就哭著吧,不然他也不會怕他女兒想不開,這剛在吳婆婆和沈琢說了幾句,恢複原職,就來為她求情。要不是他有點臉麵在。他女兒都不知道死了幾次。
他可以說是知道沈琢的另一麵,他根本不是像他看上去的那樣君子。他們這些叫主公的,那個不知。
沈琢又坐回椅子,“張屠夫,薑姑娘要是在我回來前有半點閃失,唯你是問。”在沈琢心裏,張屠夫除了眼下要帶去大都的方平,沒他更值得信任的。
甚至比令絕更讓他放心,哪怕令絕是他舅舅。這個不明不白的舅舅,確實像他逝去的母親,但他還是不放心。
明日,他就要前往陳國,代用陳留王的身份,前往大都登基。除了令絕留下打理一切,軍隊留下布防,他帶的人扮成商隊,浩浩蕩蕩三百人。
“不要讓其他人知道薑姑娘的存在。”
這就是為什麼他對張嬌私自進他房間,動了他的畫,他才會大發雷霆。
張屠夫立馬會意:“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