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織田早月的頭又疼起來了,而且有種頭重腳輕的感覺。從小起就體弱多病的她,知道這是感冒發燒的症狀,她不敢耽誤,裹了裹火紅的圍巾,加快腳程回到家中。

見她臉色差成這樣,借住在家裏的忌村靜子連忙拿出幾個藥瓶,又去廚房倒了杯熱水,同藥一起遞了過去:“你是不是又沒吃藥?”

小心翼翼的語氣,可織田早月卻從裏麵聽出了幾分斥責的意味。

她難得露出一抹笑容,愈發慶幸在去年那件事發生時,毅然決定收留忌村靜子。不僅讓自己的身體自此有了安全保障,還能得到對方的定時喝藥的叮囑。

“最近太忙了,沒空喝。”

“那,那我給你做的,藥片呢?”

見織田早月閃爍著眼神,不敢看她。忌村靜子便從她的手提包裏翻出藥盒和中藥包,看到兩個東西原封不動的樣子,忍不住聲音大了點,說:“你自己的身體,要好好愛惜,不要,不要老是忘記吃藥!”

織田早月訕訕地笑了笑,她不敢回應處在氣頭上的忌村靜子,連忙服下晚上份的藥片,剩下的一點熱水正好用來衝中藥。她攪拌著粉包,隨口說道:“忌村,以前在班裏,我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嘮叨呢?”

“因為,”忌村靜子幫她往杯子裏添了點水,小聲地說道:“以前和織田桑還不夠熟啊。”

這是實話,當年還在學校的時候,織田早月一年到頭,來上課的日子屈指可數。因為身體的關係,所以織田早月經常去她宿舍或者是實驗室買藥。

雖然和班上其他人比起來,她倆已經算熟識了,但是在當時,忌村靜子身邊已經有別人了。

“你住我這了一年多,我們同居快一年,”織田早月吹了吹藥,渺茫的霧氣模糊了她的神情:“都這樣了,咱們還不算熟嗎?”

“啊,不是這樣的。”

“那以後喊我織田吧,不要再帶敬語了。”

看她捉摸不定的表情,忌村靜子心裏突然飄起一絲不祥的預感,便開口問道:“你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

“搬離這裏,越快越好。”

“為什麼?”

忌村靜子一臉不解,明明剛剛還說可以不用敬語稱呼她,怎麼現在就讓她搬走呢?

“最近會發生一些不好的事情,繼續跟著我的話,我無法保障你的安全。”說完,織田早月仰頭一口喝完了所有的藥,苦澀的藥體在入喉的瞬間,傳遍了整個口腔。

真苦啊,喝了十幾年了,到現在她都沒有習慣這股味道。

不過比起內心的痛苦,這點苦又算什麼呢?

織田早月凝視著一臉擔憂的忌村靜子,真是的,明明好不容易得到了一點溫暖,現在居然要讓她親自送走。

她舍不得,卻又不得不這樣做。

織田早月拿起一張紙巾,擦了擦嘴角的藥漬,然後起身走到忌村靜子麵前,雙手按在她的肩上,看著她一字一句道:

“忌村,如果我成功當上家主的話,你願意來找我嗎?”

“當織田家的私人醫生也好,你想開個藥房也行,反正你來了,我一定會全力幫助你達成你的願望。”

聽到這樣的話,忌村靜子愣住了,眼睛瞪的大大的,不可置信地看著織田早月,支支吾吾了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