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柔凝的秘密仔細一聽很沒意思,就像程言興沒法拒絕自己一樣,她沒法拒絕段冉,就連故事發生的順序也差不多,隻是林柔凝沒喝那麼醉,段冉沒記得戴套——這是林柔凝的說法,周湘不太相信,他既然能記得把領帶從林家拿走隱藏蹤跡就不應該忘記這個。
和自己比起來,段冉還是更下三濫一點,至少她看得出來,程言興還是挺享受的。
“沒覺得有什麼意思。”林柔凝一半是因為不好意思,一半也是因為真的沒覺得有什麼意思。
但段冉很喜歡,每次做這種事的時候他總是很溫柔,當然她並不是覺得段冉其他時候不溫柔,她隻是覺得每次他意亂情迷在自己耳邊輕輕喊“林柔凝”的聲音格外的好聽。
“沒覺得有意思?”周湘挑挑眉,這才像林柔凝一貫的作風,端莊內斂,也可以說是矯情做作,“那你怎麼對我昨晚上多激烈這麼感興趣?”
她不像林柔凝,做了就是做了,覺得有意思就是有意思。說實話,她甚至覺得有點意猶未盡,要是程言興沒那麼難搞就好了。
“因為你和我不一樣。”
雖然沒什麼像樣的理由,但林柔凝知道周湘會在這種事上遊刃有餘,“你終於和程言興真正在一起了嗎?”
“身體上,是的。”
這說法怪怪的,你就是你,我就是我,沒什麼在不在一起的。所謂的“在一起”大概是被一些懦弱的浪子所發明,他們不敢說“戀愛”,因為這個詞背後的責任會讓他們膽怯退卻。
周湘當然不是懦弱的人,她隻是沒覺得戀愛的欲望有膨脹到無法壓製的地步。
“那你”始亂終棄的事兒隻有周湘做得出,但林柔凝還是選擇稍稍美化些好友的行為,“準備和他做炮友嗎?”
“怎麼可能。”
做炮友,還沒想過這個選擇,不過這也不是個好選擇。眾所周知,選擇炮友的第一條守則就是要避開熟人,即便程言興活兒不錯,但自己和他實在太熟了。“你就當是意外吧,一夜情。他喝太多了,已經忘了。”
“那他以後要是知道了”
“那一定就是你告訴他的。”
周湘輕輕笑了笑,嘴角微微上揚像一牙彎月,眼裏卻沒有笑意,打斷林柔凝的話略帶凶狠。要是事情真因為林柔凝走漏風聲不知道自己是會和林柔凝大吵一架還是會和程言興大吵一架。
自己和程言興隻不過認識了三年,和林柔凝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周湘在心裏歎了口氣,這念頭好像有點對不起她。
好在林柔凝沒有讀心術,還很容易被威脅,“我一定守口如瓶。”
“你不會覺得奇怪嗎?”林柔凝猶豫了會兒,還是問了,“和一個男人發生關係後,再和他繼續做朋友?”
這個問題也沒想過,但是目前來看好像沒什麼困擾,等到吻痕消失後,她不介意和程言興吃個飯看個電影什麼的。
“從前不也一樣嗎?”周湘以為林柔凝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已經見怪不怪了,“高二的時候。”
林柔凝知道她指的是在教室裏強吻程言興的事兒,不過這不是一回事兒,“你是第一次嗎?”
這問題挺冒犯人的。
周湘終於明白為什麼她覺得林柔凝怪怪的,她沒有明說,但她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林柔凝覺得她很隨便,認為女人應該對和第一次發生關係的對象有一種莫名的忠誠,至少肯定女人的第一次極其重要。
“是。”
“那你怎麼”
“因為我和你不一樣。”
這句話了林柔凝不久前才說過,自己隻是重複了一遍,隻是讓原本奇怪的氣氛徹底變得不和諧。
如果真因為林柔凝走漏了風聲,自己可能會和她吵一架,而不是程言興。程言興不會熱衷於定義自己的“第一次”。
至少現在他不會,因為他根本不確定。
“降溫了,等會兒你跟我一塊兒去趟那邊。”
張宴歸不聲不響的出現在程言興臥室門口,打斷了他的回憶,滿臉倦容和眼下的烏青暗示著她昨晚並沒睡個好覺,她和程言興一樣頭疼的厲害。即便她神色不佳,但看起來還是很年輕,一點兒也不像有個上大學孩子的母親。程鬆很溺愛她,也隻有在遇上和“那邊”有關係的事時,張宴歸才會心神不寧。
“您也一起去嗎?”程言興愣了愣,宿醉好像不會使聽力下降。
母親上一次去那邊是很久以前了,那時候自己還是個初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