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承認她或許有衝動的成分，可衝動一下很值得。
“你……”林柔凝皺皺眉，就算明白遲早應該和段冉分手，這種方式對她來說還是太慘烈了點，可周湘是為自己好，要是這時候攔她…說不定她會讓事情更慘烈，“要是他找你麻煩怎麼辦？”
“我找人砍他唄，你還不知道吧，我們家能住回去就是因為周歧人混上□□了。”周湘冷笑一聲，挑了挑眉，語氣冷冰冰的，很有中二番裏□□大小姐的氣勢。
林柔凝聽她這麼一說覺得自己的事兒都算不上急，現在掃黑除惡力度那麼大周家要是沾染上□□那可了不得，僥幸不坐牢就隻和□□做生意那也是與虎謀皮，遲早會引火自焚的。
而且周湘這樣言之鑿鑿，要是真把段冉弄出個三長兩短……上次他打籃球被撞骨折自己都哭了一整天，要是他血淋淋的……林柔凝都不敢想，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淚又要掉下來。
“我騙你的。”周湘看林柔凝這副樣子想了很久——當初到底是怎麼在一堆小女孩兒裏選中了林柔凝做自己的閨蜜，“法治社會，他找我麻煩我報警。”
微信消息提示音在三秒後很合時宜的響起。
【段冉】：我哪兒招惹你了？
【冉】：寶寶怎麼了，你在哪兒呢？
三分鍾後，周湘和林柔凝以相對和平的方式達成了都不回段冉微信的共識——意思是林柔凝想哭，周湘吼了聲就忍住了。
“你和你爸媽說我和人吵架了，你陪我出去散散心。”
“我們去哪兒？”
“去醫院唄，還能去哪兒？”
“我不想去醫院。”
林柔凝蜷縮在沙發上，一隻手輕輕搭在小腹上，一隻手緊緊抓著沙發邊，生怕周湘會硬拉著她出門。要是能永遠不出門就好了，不對，要是時間永遠停在這一天就好了。
“你準備在家裏生下來？”周湘推開門，站在門邊歪著頭看著可憐兮兮的林柔凝——心很硬，“萬一驗孕棒是假冒偽劣產品呢，說不定你沒懷。”
“會嗎？”林柔凝蹭的一下坐起，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你有試過嗎？”
我去哪兒試，又不像你這麼笨。周湘不知道林柔凝對自己有什麼誤解，她不會以為那天晚上程言興解釋之後，他們又有了很多次吧。
算了，當務之急是解決林柔凝的問題。
“沒有。”周湘答的很幹脆，林柔凝眼裏的光又慢慢黯下去，“要是真懷了也早點去打掉，趁我有空，等過幾天我有事就沒時間陪你哭了。”
她當然是嚇唬林柔凝的，顯然嚇唬也很有效。
查個hcg什麼醫院都能做，但為了保險，也為了後續人流安全，周湘還是帶林柔凝來了協和醫院，還好今天人不是很多，甚至有點冷清。
也是，要不是著急誰大年初一來醫院呢，感個冒發個燒扛扛也就過去了。
“要做手術你會陪我嗎？”林柔凝坐在診室外，小心的扯了扯周湘的袖子。
“他呢？”
周湘問完就後悔了，他是該來，但林柔凝一見到他就會心軟，一心軟又會“順理成章”的和好，還是不來比較好，最好根本不讓他知道這事，以免有理由糾纏。
可也太便宜他了點，還是找人砍他靠譜。
林柔凝鬆開手，低下頭，看了眼微信聊天框，全是白色，一條綠色也沒有——一來周湘盯著她不許回消息，二來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冉】：要不要我過來給叔叔阿姨拜個年？你到底怎麼了，有空回消息嗎。
【冉】：打電話也不接，你又怎麼了，周湘和你說什麼了嗎，你別老什麼事兒都和她說。
【冉】：別鬧了，寶寶。
“既然分手了，就不用他來了。”
林柔凝不知道自己期待段冉給出什麼樣的回複，總之不是像現在這樣的，不痛不癢。仔細想想，好像不管自己和他說什麼，他都是一個樣子，永遠覺得自己無理取鬧，永遠覺得沒什麼可需要擔心的。
“湘湘，千萬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我爸媽會很生氣很生氣的，也不要讓程言興知道，萬一傳出去…”
“知道了。”周湘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揉了揉林柔凝的腦袋，她閑的沒事和程言興說這個做什麼，就算真和程言興說了，他也不會再告訴第四個人，“先等結果吧。”
hcg出結果得一個小時，醫院裏安靜的讓林柔凝更心慌，“我們出去走走吧，我想喝點水。”
“嗯。”
周湘應著，默默把段冉的消息調成免打擾，他實在廢話太多，總的來說就是無能狂怒，挺好笑的。在林柔凝那裏裝作乖乖小綿羊，在自己這兒就是瘋狗一條，不得不說還是挺“專一”的。
“周湘同學？”
大年初一還有同學和自己一樣倒黴？周湘隻覺得這聲音耳熟，卻想不起聲音的主人，一抬頭才發現真是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