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嬰嬰走出醫院的時候,街上路燈已經全亮,來來往往的都是下班的人。
正巧看到垃圾桶,席嬰嬰就把剛剛醫生給開的那張‘壓力過大,無需用藥,建議多休息。’的醫囑團成團扔了進去。
“你怎麼找到我的?”
席嬰嬰猛地轉身,和緊跟在身後的豐都撞了個滿懷。
“你說去買菜,但是半天都沒回來,我怕你遭遇不測,畢竟人間很危險!我就出來四處走走,想著能不能碰到你,就……碰到你啦。”
豐都的謊話編地自己都心虛,他打死也不敢說:是一直在後邊跟著的。
想到符元說的:哄女人,就要把她想要的東西給她。
豐都攔在席嬰嬰身前:“嬰嬰,你現在想要什麼?我都滿足你!”
“你離我遠點?”
“嬰嬰……”豐都準備開始撒嬌。
“錢,我喜歡錢,不僅我喜歡,你看到的這大街上的每一個人都喜歡,你能給我多少?”
“這麼簡單?”
豐都自信又臭屁的嘴角立馬揚了起來,順帶露出一個酒窩。
繼而刻意清了清嗓子:“嬰嬰你過去從不關心這些,我還以為你不喜歡。不瞞你說,我手下正有一人掌管財務,每月從帳上撥幾十個億給你應該不成問題!”
“你說的手下……不會是閻王吧?”
“嬰嬰,你怎麼記得他!都不記得我?!”豐都晃著席嬰嬰的雙臂,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是唯一一個被忘得幹幹淨淨的。
“還是想讓我死是吧?”
席嬰嬰仰頭對著天空歎了口氣,自問沒做過什麼虧心事,怎麼就有這沙雕鬼上門呢?
“你說你什麼都聽我的?我想要什麼,你就給我什麼是吧?”
豐都重重地點頭。
“那我想要吃魚,你去後黃林邊的河裏給我抓魚吧,我要半肥半瘦的帶魚。
抓魚不許用法術,在我身邊也不可以用法術!
抓到帶魚了,你再來找我。”
席嬰嬰在手機app裏找了幾張活帶魚的圖,豐都捧著手機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
豐都如領聖旨一般,仿佛肩負什麼了不得的使命,叮囑幾句席嬰嬰注意安全,就朝著後黃山的方向去了。
河裏的帶魚可是不好抓啊……
席嬰嬰確認這傻鬼已走遠,轉身就撥通了朋友圈裏看到的某為大師的電話:a正統道家驅魔辟邪。
放到平時,席嬰嬰自己肯定對這些裝神弄鬼的家夥嗤之以鼻。但是現在的狀況,這叫死馬當作活馬醫。
大師束著發髻,身穿道服,凸起如孕婦八月有餘的肚子,讓xxxl的束腰帶都顯得有些局促。
席嬰嬰看著道人這出乎意料肥美的體型,就知道有筆錢要打水漂了。
“姑娘,我行走江湖也有二十餘年了,什麼樣的場麵沒見過?你這屋內陰氣之重,我可是第一次見呐!”
“行,大師,您看著辦吧!我現在要錢也沒用了……您隨意。”席嬰嬰靠在沙發上,真的覺得累了,要不然毀滅吧。
“欸……此言差矣,我們正統道家子弟,不談錢財,為民除害才是第一要義!”
席嬰嬰皺著眉頭看向大師:“您不收錢?”
“您要588元,788元,還是988元套餐?”
席嬰嬰問也不問地回了一句:“頂配!”
該說不說,這錢花的還是值得的!
目測不到一米七但估計有一百七十斤的大師,在席嬰嬰的客廳焚香舞劍,貼符做法,逗得席嬰嬰在沙發上幾次憋不住笑了出來,一掃今天的陰霾。
這一係列操作完成後,大師把席嬰嬰的餐桌拽到客廳中間。然後,用櫥櫃裏拿的幾個盤子,裝上大師自己包裏帶的饅頭、蘋果、香蕉和半瓶白酒。
最後,大師實在舍不得那酒,用杯子倒出來半杯,剩下的又揣回自己的兜裏。
“姑娘,我已做法完畢,符咒貼妥,這桌特製貢品擺上七七四十九天,保證什麼妖魔鬼怪邪祟都不敢靠近你!”
“綠色app還是藍色app?”席嬰嬰對這場表演很滿意。
“都行!”
正在解鎖準備掃碼的空檔,門鈴突然響起。
“誰啊?”
“我是王警官。”
席嬰嬰一聽聲音沒錯,透過貓眼看確實是王警官,便馬上開了門。
“沒事兒,不是公事,前兩次看你筆錄的家庭住址啊,我才知道咱們是住在一棟樓的鄰居。
今天下班我順路過來看看,那個流氓後來沒跟著你吧?
有事兒隨時找我!”
確實有事兒,但這事兒貌似不在您的業務範疇,席嬰嬰隻能奉上一個禮貌的微笑。
“都是鄰居,甭客氣,我閨女跟你差不多大,有空來家裏玩。”
“謝謝王警官,勞您掛心了,我沒事兒,挺好的……”
雖然這語氣聽起來不是很好,但是王警官也沒多心,風風火火的連口水都沒喝,就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