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書記電話裏嗬嗬道：“這兩天工作忙啊？”
不是精鬼當不上公安局長，這話一點不假，馮局長一下子就知道張書記話什麼意思，張書記不問事，問這兩天忙啊，分明是要過問楚家指使人襲擊徐建川案件。
馮局長忙說：“張書記，我手頭有個案件偵破剛告一個段落，正要向張書記彙報呢！”
張書記當然知道馮局長要彙報什麼案件，他說：“個案就不必彙報了，我不想影響公安局辦案！”
“張書記，這不是一般的個案！”馮局長很認真語氣。
“那我就聽聽！”張書記語氣很隨意。
馮局長清清嗓子，認真語氣道：“今天上午，光明鄉政府發生了一起不明身份人襲擊鄉長徐建川辦公室案件，光明鄉團委副書記韋小明當時在徐鄉長辦公室，遭遇襲擊臉麵。從偵破情況看，這夥人是誤把韋小明當著徐鄉長。案件發生後，公安局第一時間出警，扣押了運輸這夥人麵包車，從麵包車車主兼駕駛員那裏了解到，這夥人是癮君子。公安局立即組織警力搜捕這夥人，現已全部捉拿歸案。據這夥人交待，指使他們襲擊徐鄉長的是一個叫張三瘋子的人，公安局立即抓捕張三瘋子，張三瘋子目前逃逸！”
“他們為什麼襲擊徐建川？”張書記問，話語平靜。
“幾個癮君子每人得到五百元！”馮局長回答。
馮局長在裝傻，張書記問：“我是問指使人動機！”
馮局長回答：“現在沒有抓到指使人張三瘋子，也就不知道指使人襲擊徐鄉長的動機！”
張書記怒問：“為什麼還不去抓張三瘋子！”
“已經布下天羅地網，明天張三瘋子有望歸案！”馮局長道。
張書記無言，指使人沒有抓到，案件偵破工作暫停，現在自然談不上襲擊徐建川的動機，他突然問：“對案情有分析嗎？”
馮局長沒想到張書記如是問，愣怔著，頭腦疾速運轉，很快有了，他回答：“運輸人是黑車主、襲擊人是癮君子、在逃的張三瘋子是地痞，他們與徐建川從未有過交集，要講襲擊動機，還真不好分析！”
“身為公安局長，在福祉縣工作多年，對案件沒有分析，無法確定偵破方向，就算我相信，別人相信？馮局長不能破案沒有關係，把案件暫且封存，我就不相信找不到破案的人！”張書記話語冷若寒冰，話完電話收了線。
張書記的話有如最後通諜，再不破案，就要換人，說來也是，破不了案何為公安局長？
馮局長抓狂了，襲擊徐建川案件並不複雜，隻要稍有常識的人就能分析出些道道來，且八九不離十，這樣的案件破不了，自然愛受人詬病。況且案件直指張三瘋子，張三瘋子就一個上不得級數的地痞，居然抓不到，除了網開一麵，沒有其他解釋。
馮局長知道這次怎麼也撐不過去，他撥通楚晉升的電話：“楚老板，案子太明顯，張書記逼得緊，明天我必須捉拿張三瘋子歸案！”
“這麼點小事都不會辦！”楚晉升自然知道馮局長為難，要是繼續逼馮局長，狗逼急了要跳牆，怕是於自己不利，他電話收了線。
楚晉升電話收線後，目光幽冷森寒，自己兩個不爭氣兒子，指名道姓打徐建川，還嚷著隻打臉，這麼明顯的目標，他知道案件不好糊弄，得有兩手準備，萬不得已……他做出決定。
楚晉升撥通張三瘋子電話：“到哪裏了？”
“一萬元，我還能跑到哪兒去？”張三瘋子反到有些生氣，典型的地痞流氓德性，“永寧市！”
麻痹的，跑了大半天才跑到永寧市，永寧市距離福祉縣城就五十來公裏路程，公安局要抓人還不容易，這畜生該死！
楚晉升道：“明天公安局就要過來抓你，你他麻還不快跑！”
“跑什麼呀跑，我不就受人之托叫人打了那人的臉嗎，好大個事，抓我回去，關我幾天照樣放人，還別說，裏麵生活還比外麵還安穩呢！”張三瘋子張嘴就來，不跑了，願意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