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麻的欠債,早不現身晚不現身,偏偏在征地、拆遷節骨眼上現身!李副書記好想罵製造欠債人、罵欠債人,但又罵不出來,就算把他們罵死也解決不了問題,他隻能把罵人的話憋在肚子裏。
可別小看了欠債,應該是人為工程,既然是人為工程,有時間慢慢查賬可以弄清楚欠債原因,問題出在電站南北公路大通道修建等不及,必須按照工作日程征地、拆遷,若你把欠債原因弄清楚後向村民宣布再征地、拆遷,黃花菜都涼了。工作不力撤職,李副書記恐怕早已從副書記變成工作員,這才是李副書記著急的真正原因。
李副書記當然不會把征地、拆遷的事情與欠債攪和在一起,他說:“征地、拆遷是征地、拆遷,欠債是欠債,兩者之間沒有任何關係,你倆身為書記、村長,要做好村民的政治思想工作,這次征地、拆遷補償費一次性兌現,村民不必擔心自己的欠債問題!”
“我們也是這樣對村民講的,橋歸橋、路歸路,不要把橋和路攪和在一起說事!”周村長完全讚成李副書記表情,接下來的話可就不同了,“村民沒見過大世麵,不懂道理,都給他們講了上麵會妥善解決欠債問題,可大家就是怕上麵認定欠債,非要叫上麵把欠債的事搞清楚不可,李書記和我口沫子都給他們講成了血泡子,可他們還是扭住欠債問題不放,我們是實在沒有辦法啊李書記!”
“國家建設是大事,把大事放在一邊扯欠債的事情,你們還有沒有大局觀!”李副書記斥責兩人,詈言厲色,神色凶狠。
周村長無奈表情道:“我們也沒有辦法啊,誰叫村民欠上麵的債呢!欠任何人的債都不算事,欠上麵的債就生出這麼多事!”
李副書記徹底無語,他沒有辦法解決村民的欠債問題,征地、拆遷的事情隻能暫且擱置。
原本以為征地、拆遷一帆風順。李副書記忙活一天,連談一談的機會也沒有一天時間就這麼耗去。更為重要的問題還出在,接下來應該怎麼給村民談征地、拆遷,李副書記心裏沒有一點譜。可以用一籌莫展來形容,這才是最要李副書記命的事情。
李副書記誰也不看,轉身走出辦公室,他想到了回鄉政府商量對策。
李副書記知道這次人丟大了,他倒向徐建川一邊本想用征地、拆遷顯示自己的能力。也顯示下他在光明鄉的人脈關係,借此提高自己有徐建川陣營的地位。
然而,征地、拆遷就這樣宣告失敗,根本就沒有重新開啟征地、拆遷工作的辦法,這事弄得李副書記一籌莫展,太過丟人。
周家村原本是自己的根據地,沒想到村支部、村民委員會、全體村民拿欠債說事,對他主管的工作一概不認、更談不上全力支持,這才是李副書記自覺無顏的真正原因。
李副書記走出村支部、村民委員會辦公室,臉麵黑如鍋底。不看任何人,徑直向院壩外走去。
其他四個村的支部書記、村長見李副書記走過不說話,一人不知趣,追上前問:“李書記,試點工作還搞不搞?”
問話人意思很明顯,試點工作不搞了,他得趕快回村上去,找人問問村民欠債情況,天下烏鴉一般黑、天下欠債一個樣,乘著征地、拆遷。也像周家那樣把欠債搞個清楚明白,說不定大家齊心協力,欠債的事情就有解決了呢!
李副書記理也不理,黑著臉怒氣衝天往前走。試點,試你麻的點,現在他隻想罵人,但又罵不出聲,吃憋的滋味不好受,但還得咬碎牙齒往肚裏吞。
“你們回村上去了吧。周家村的事情不要亂傳,不能影響征地、拆遷工作的進行!”跟隨李副書記來的人對四個村的書記、村長講,講得很認真。
“不傳不傳,我們不傳,請轉告李書記,請李書記早一點到村上來研究征地、拆遷工作,村民可等不得了呢!”有個村的書記道,神色認真,好像周家村原本就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工作可以照常進行。
鄉政府來的一眾人無語,這個書記講得太明顯,他講的其實不是征地、拆遷,欠債的事情他也要李副書記來到村上核實,給欠債一個說法。
這事給弄得,要不是國家修公路征地、拆遷,閻王債還不知道背到何年何月呢!
現在國家修公路搞征地、拆遷,正是弄清楚閻王債的絕好機會,至於征地、拆遷,把欠債弄清楚再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