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沒想到這片幽穀裏麵盡然有這種神草!”她滿心歡喜地笑了起來,臉色白皙而柔靜。
看著懷裏女子巧笑倩兮的模樣,薛嵐覺得自己的心忽然漏跳了幾拍,猛地別過臉去。
看到對方流露出了尷尬狼狽的神色,白衣女子單膝一翹,從他懷中跳脫出去。
薛嵐苦笑著,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充滿了孤寂的眼神忽然黯了黯,重歸於沉默。
“你采的這勞什子是做什麼用的?”下一刻,他搔搔頭,轉移了話題,目光盯著她手中的綠草。
“明知故問!”唐璿霜一臉鄙夷的瞪著他,“這種草又名養神芝,是很少見的藥草,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你怎麼可能不認識呢?”
薛嵐點點頭,故作恍然大悟的樣子。
唐璿霜不再理他,自顧自地走到行李跟前,蹲下身去,將那株仙草小心翼翼地放在了一個緊密的黑匣子裏麵。
“好了,我們可以上路了!”
清晨的朝陽中,一輛馬車錚錚然絕塵而去。
天空中一隻白色的大鳥嘎然一聲,從頭頂飛掠而過。
“小姐,少主依然動身,令爾等簌簌趕來瀾滄會合。”
看著信函裏的內容,唐璿霜的眼色沉了沉,隨即輕吼一聲。
“駕——!”
馬車加速向著遠方飛奔而去,消失在一片霧靄靄的晨色之中。
——
“淩風,抓到了嗎?”風雲堡的大隊人馬駐紮在瀾滄河界,帳篷外,一襲紅衣的風堂主剛剛走了出來,紫衣女子便有些擔憂的迎了上去——
“抓到了這個——你看是什麼?”淩風的神色有些疲憊,卻忽然有些頑皮的笑了,手一抬,紫衣眼前便是一暗,刺鼻的血腥味撲麵而來,讓烈焰堂堂主本能的退開了一步,衝口道:“……什麼鬼東西啊?!”
“嘻嘻……我守了那麼久,好不容易才收服了這個來暗殺的鬼降呢!”淩風小心翼翼的將一個高不盈尺的葫蘆捧在手裏,招呼著紫衣女子過來在口上貼滿符錄,“少主在和清風真人說話,讓我們先將它封起來。”
“鬼降——”吃驚地眨了眨眼睛,紫衣被空氣中奇異的黴味熏得皺眉,但是第一次看見真正的邪物,還是讓她大為好奇。她過來幫著淩風扶好葫蘆,看著他貼上符錄。同時感覺到葫蘆中有什麼東西在猛烈的撞擊著,咚咚直響。
想起以前在術法書上看見有關鬼降的敘述,她心中有奇異的厭惡——
鬼降,是廣泛流傳於南疆一帶的降頭術中的一種,是通過養鬼之術控製了一個死屍,令這個死屍去做種種事情,即馭使死靈。
此法雖然因為過於陰邪而被玄學正派視為妖法,然而在南疆,卻頗為盛行。
“是魔教派出來暗殺少主的鬼降吧?”貼好了符錄,葫蘆裏麵的聲音也小了下去,紫衣壓低了聲音,皺著眉頭問。
“噓……?”淩風脫口驚呼,微微笑了一下,“隻怕日月魔教的人還沒有想到我們已有了應對之策?這次魔教一戰,殺他個措手不及——”
“哪有你想得那麼簡單?這魔教的邪物多著呢?”紫衣女子輕柔地歎息,似是不以為然。
淩風嘿嘿一笑,又把耳朵湊到葫蘆跟前,仔細地聆聽著,裏麵竟然一絲聲響都沒了。
“清風道長給的符咒果然奏效!”淩風心下寬慰了許多。
“隻怕一切才剛剛開始呢?!”身旁的紫衣喃喃了一句,忽又皺起了眉心,似是想到了什麼:“唐姑娘和薛神醫也應該快到這裏了吧?”
一提到許久未見的唐璿霜,淩風心下一陣擔憂,他皺了皺眉頭,略略思索了一番,才回答了一句,“算一算時日,應該快到了吧……?”
希望路上不要出什麼事才好——帶著那樣一位手無縛雞之力的神醫上路,不免有些令人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