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天不負有心人,等了不一會兒,便見衛三郎獨自一人信步而來,小丫鬟瞅準時機,露出一半身子正好能被衛三郎瞧見,摸出來個手絹往眼角輕拭,手絹上摸了辣椒,假哭也變成了真哭,“嗚嗚……”
衛三郎卻像是沒瞧見一般,抬步就要離開。
那小丫鬟見此哪裏能放他離開,當即攔下了衛三郎的去路,嬌滴滴道:“奴婢見過三郎君,三郎君安。”
衛三郎看了她一眼,不言語。
小丫鬟卻擺了個自以為妖嬈的姿勢,抬眼看向衛三郎,“三郎君可要為奴婢做主,奴婢原是這別院侍候的,先前遇上了二郎君,二郎君卻非要讓奴婢侍候他,奴婢不願這才逃了出來,奴婢怕二郎君責罰,還請三郎君救救奴婢。”
衛三郎知衛二郎是個急色的,但收用的人大多都是好顏色的,地上跪著的這個明顯姿色平平哪裏能入得了衛二郎的眼?
抬眼看了看周圍,這裏地勢偏僻竟沒讓他瞧見半個人影,不由皺起了眉頭,這些個丫鬟也越發大膽了,竟是尋著機會過來蹲守,別院裏可少有人知曉他愛走這條小道,看來他院中侍候的人也該清理一番了。
衛三郎懶得理會,踏步繞開她便走,那小丫鬟見此急了,忍不住伸手拉住了衛三郎的褲腿,“三郎君……”
一股惡心湧上心頭,衛三郎冷笑了一聲,隻收回了腿,道:“隨我回院。”
語罷踏步就走,小丫鬟大喜,忙跟了上去。
因走偏道,一路上兩人並未遇上別的人,半盞茶的功夫就到了衛三郎所在的院落,守門的兩個小廝見衛三郎回來還帶了一個丫鬟,臉色變了幾變,最後也隻當沒瞧見,忙躬身過去迎接。
衛三郎看了他們二人一眼,道:“將院中的侍候的人都給我叫到庭中。”
“是,郎君這位……”
衛三郎懶得看上小丫鬟一眼,冷哼了一聲,“找個房間讓她待會兒。”
小廝忙應聲去辦,那小丫鬟還以為是得了青眼,硬是擺出了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可把帶她的小廝鼻子都給氣歪了。
衛三郎院中侍候的都是些手腳麻利的,不過一會兒功夫,院中所有侍候的小廝婆子包括阿沁都被帶到了庭中站定,柱子這才將衛三郎給請了出來,月光下,衛三郎原本美若如畫的臉龐帶上了一絲陰霾,不說是柱子與阿沁,其他的小廝婆子都知衛三郎有了怒氣,紛紛低下了頭去。
衛三郎掃了一眼底下的一眾人,好一會兒才開口“我一向賞罰分明,亦是不強人所難,我且問問你們平日裏可有怨言?”
“奴婢不曾”
“奴才不曾”
衛三郎輕笑了一聲,卻讓眾人後背一涼,“待在我院裏便要時刻管住嘴,時間久了有些人倒是忘了。”
眾人靜若寒蟬,衛三郎也不打算再在這上邊多費功夫,看向先前院門口的那兩個小廝“將人帶出來。”
帶人的小廝忙去將那小丫鬟給帶了出來,那小丫鬟還以為是衛三郎讓她給下人認主,頓時臉上爬上了嬌羞,一出來就想要朝衛三郎靠近,衛三郎冷眼看了一眼柱子,柱子會意上前就是一腳,吐了口唾沫,“規矩點!”
小丫鬟好生委屈,“三郎君……”
衛三郎剛才已經將下首眾人的目光看了個清楚,到底是誰也已經明了,待會兒隻讓人將其帶去楊氏那邊,後續如何他卻懶得理會了。
若是平日,這等俗事他也是懶得理會的,誰讓有人碰了他的逆鱗,如今朝中勢力不穩,院內又有了那口舌之輩,若不殺雞儆猴日後恐會招來橫禍。
衛三郎冷聲道:“此人裏應外合,蹲守與我常去偏道,今日如此日後又該如何?這等人我院裏留不得,日後也絕不姑息!”
話一落音,與那小丫鬟苟且的小廝嚇得跪在地上求饒,“求郎君饒我這回吧,奴才也是鬼迷心竅。”
衛三郎看了柱子一眼“你將兩人交由母親處置吧。”
語罷轉身進了屋去,任那小廝和小丫鬟如何求饒呐喊也無濟於事最終還是讓人給拖了出去。
等眾人都散了去,阿沁低著頭手指捏著衣角不曾離開,直到有婆子喚她她這才抬起頭來。
那婆子諂笑道:“姐兒,郎君讓你進屋去呢。”
阿沁這才點頭笑了笑抬步進了房門,待見到衛三郎斜靠在榻上,立在了幾步開外不曾靠近。
“可是覺得我過於嚴厲?”
“奴婢不敢。”
衛三郎抬眸盯著她,隻讓阿沁身子都忍不住微微顫抖了起來,忍不住輕歎“過來。”
阿沁也隻得過了去,衛三郎見狀伸手將其撈過來困在懷中,捏著她的小手,溫聲道:“別怕,你與他們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