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時來了通電話,之後局內一大半兒人就衝衝忙忙趕了出去。現在整個分局略顯空蕩。
周陽坐在分局的警衛廳,眼神時不時瞟過牆上的鍾,
下午四點。
下午四點了啊……
不動聲色的朝廳內掃視一圈,此時隻剩裏麵的兩個男警員和外麵的一個女警。都是沒見過的新麵孔,早上警局的那幾個人不在。
“看什麼看!”感受到他的目光,女警員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被發現了嗎?
周陽默默移開目光,抬起一隻手撐在頭側,擋住半個臉。心裏麵繼續盤算著,等待逃走的時機。
他要走。
之前他看似安安靜靜的坐了大半天,實則耳通六路眼觀八方,豎起耳朵聽這些刑警談話。
雖說,周陽覺得他們也是糊裏糊塗,但有幾件可以確定的是
一旦進了他們的保護區,這段時間便不能出來,一切與外界封閉,所有的東西皆有專門人員送來。
直到案子被破。
而聽他們的口氣,這件案子也有段時間了,短期內想必不會結束。不然也不會這麼大廢周章。
其次,隔離區宿費可免,其它一切夥食雜費一律自掏腰包…
想什麼呢?人家保護你安全還讓你免費住,就該感恩戴德了,還以為這是公費旅遊嗎?
大約又過了半個時辰,一通電話響起,其中較長的男警員在裏麵不知說了什麼,就見他另一人招了招手,年輕的警員走了過去,在旁邊拿起紙筆記錄。兩人都沒有注意這邊。
好機會。周陽眼睛一亮,下意識的看向僅剩的女警。
現在隻剩……
“嘖。”女警猛地合上文件,發出啪的一聲,嚇了周陽一跳。
她又怎麼了?
然後他就看見,那女警從旁又拿了份文件,然後使勁兒往下拉了拉包臀的短裙。
周陽:“…”
他好像懂了。
不會以為我在偷窺她吧?
哪裏來的自信啊!
周陽側撐著腦袋上下打量那個女警員。
之前聽他們說好像還是這裏的警花來著,就真不知道有啥好看的,更不明白那些人到底再激動什麼。前後兩個包略顯臃腫,腿沒他的長也沒他白,粉塗得那麼厚,卸妝後到底是怎麼樣的妖魔鬼怪…
反正他沒有感覺。
文件的紙張被‘啪啪’翻響,在空曠的屋內格外清晰。女警員忍無可忍,猛地站起,按照周陽設想的那樣,抱著手裏的一堆文件,背對著他坐到前台,高高的櫃台很好的遮擋了,裸露在外的部位。
好機會。周陽緩緩起身,朝門外走去。
“幹什麼去?”
正要推開警務廳的大門,就被身後麵人叫住。
之前做筆錄的警員已經出來,向他走了過來。
大門就在眼前,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周陽默默計算了下,他在這個男警員手逃掉的幾率。計算出來結果是零。
雖然多年來練就了一雙飛毛腿,但這樣來會打草驚蛇,周圍人見從警局逃出的人,難免不會出手幫忙製止,一旦被注意上,再想跑就難了。
之前,那些警員敢在他麵前無忌憚的談論案子,就是見他十分配合,認定今晚會被送進保護區。
周陽回過頭去,盡量使自己的表情看起來自然:“在裏麵待久了悶得慌,想出去轉轉。”
“不要隨便出去,你現在可是重點保護的對象,隨時會有危險。”男警員走過來,說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知道,我就在門口轉轉,不走遠。”
“那我跟你一起去吧。”
周陽眸子微閃:“行。”
在門口那條道來回轉兩圈兒,前後範圍不出一裏,超出一點就會被身後的警察叫住。
至於這般小心嗎?
周陽忍不住問:“那案子到底是什麼?”
男警員搖頭:“具體的我也不清楚,隻知道是s級案件很嚴重了,據說每年能被稱為s級的,全國總共加起來都不會超過五件,就我工作近十年來,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程度的案子,不過你們不用擔心,你們已被警方保護起來,晾那凶手再猖狂,也不能再拿你們怎麼樣。”
你們?
周陽沒做聲,微微點頭應和。
許是周陽與身穿製服的警察,在街上過於奪目,有不少的人朝他投來意味不明的目光,忽然周陽腳步一頓,神情凝重:
“我感覺不太對勁兒。”
“怎麼了?”見他突然這麼嚴肅,警察也不禁緊張起來。
“我斜後方,看到那個人沒有?”
“誰?”男警員向後看去。
“就是那個,時不時往這邊看的那個男人。”
男警員向後瞅幾眼,看的人多了,他問:
“哪一個?”
周陽想到剛才印象中的,說道:“穿繡金邊棕大褂的那個,白臉,丹鳳眼,長的挺好看就是帶著些邪氣,倒有點像…古時候的佞臣。”
周陽想了下,覺得用佞臣形容他簡直過於合適。
警員一眼就鎖定了人,因為那個人在一眾平均臉中實在太過突出,與周陽描述的絲毫不差。
“看到了,怎麼了?”
“之前我見過他,他最近好像一直跟在我後麵。”
“什麼!”男警員瞪大眼睛吃了一驚,又連看那人好幾眼。
感受到目光,那人也朝這邊看了過來。
果然又往這邊看了。
“你是懷疑,他有問題?”
“嗯。”周陽假裝沉思。
“你確定是他。”
“他這種長相我不可能認錯。”
警員覺得也是,這種人在人群中望一眼,一時半夥就很難忘記。
“那我去問問他。”
“這樣不就打草驚蛇了嗎?”周陽攔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