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撒謊(2 / 2)

雲晚靠著他厚實的肩膀,唇|瓣一張一翕,實在沒力氣低頭看,男人到底送了她什麼。

……

雲晚是讓崽崽的呼嚕聲叫醒的,一睜眼,就對上湛藍玻璃星空版貓眼。

窗外小雨淅瀝,陰天還有點冷。

雲晚抱著崽崽坐起來,視線右移,空無一人,若不是床單還有褶皺,她都忘了昨晚某個人折騰過她。

她想起床,可是,腦袋頭重腳輕,骨架像被人拆過又組裝起來,隻好認命的躺回床上,強行抱著崽崽,再睡了一小時回籠覺。

崽崽不安分的在她胸口滾來滾去。

雲晚感覺胸上讓什麼東西膈得慌,低頭一看,原來是條墜了一圈白鑽的藍寶石心形項鏈。

她上半年參加y國知名拍賣會,看中了“海洋之心”,是一條深藍色的鑽石項鏈,發微信給沈硯行。

雲晚:【我戴著這個好看嗎?】

三天後,沈硯行才回這條微信。

沈硯行:【你喜歡就買下來,不用過問我的意見。】

雲晚撐著腮,劃動微信聊天記錄,自嘲的一笑,難道她是在過問沈硯行的意見麼?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和沈硯行微信聊天,就變成了她三句,沈硯行回一句,再到她三句,三天後,沈硯行回一句。

再到後來消息都不回了,要不是偶爾睡醒的時候,發現他躺在床邊,她都懷疑自己是真的和沈硯行結婚了嗎?

到最後,她知道得不到回應,索性無話可說。

想起生日前幾天的事。

布偶姐妹團裏,有個小姐妹要結婚,約著一起去婚紗店看婚紗。

應邀去了,滿屋子雪白婚紗裏,雲晚想要舉辦婚禮的念頭,越來越急切。

她不是沒有跟沈硯行提過婚禮的事。

可沈硯行每一次都說忙。

忙什麼?

她打電話給齊秘書,隻能得到一句話。

沈硯行在忙,沒時間接電話。

她提一次婚禮,他推一次婚禮。

有時候,雲晚都在懷疑,結婚三年了,沈硯行為什麼不跟她補辦婚禮?

她就是想要一個光明正大人盡皆知的婚禮啊。

可沈硯行不給。

雲晚望著姐妹穿著婚紗在她麵前耀武揚威的轉圈,旁邊姐妹時不時刺她,都二十五了還沒找到男人結婚。

那一天,雲晚一衝動,自己刷卡把婚紗給買了。

想著,生日的晚上,穿著婚紗,等沈硯行回來,他看見自己那麼美,一定會答應補辦婚禮的。

思緒漸回,雲晚隻覺得自己舔著臉上趕著要婚禮的樣子,有點像個小醜。

她真傻,哪怕是冰塊,捂上三年,也該融化了。

沈硯行怎麼也捂不熱。

雲晚終於承認了那個怎麼也不想承認的事實。

他隻是沒那麼愛你。

雲晚安安靜靜的坐在床頭,刪掉了相冊裏和沈硯行的每一張合影。

然後平靜的在聊天對話框裏打出一行字。

雲晚:【沈硯行,我們離婚吧。】

很奇怪,她原本以為自己會傷心欲絕,結果並沒有。

她忽然覺得輕鬆極了。

如釋重負。

窗格外的陰天,不知何時已經轉了晴,溫暖陽光,柔和的撒了進來,落在她的臉上。

雲晚起了床,去閣樓拿回行李箱,這是她搬來後島自己帶的,其他沒什麼好收拾的,後島的一切,都是沈硯行給她的,用不著帶走。

管家和女傭見她神色如常的拖著行李箱出來,以為太太又是想去國外度個假。

沒有人知道她要走。

雲晚抱著崽崽,司機李叔開遊艇送她到岸邊,就像往常道別一樣,和他們揮揮手,緩緩的轉過頭,上了岸。

她沒有選擇當麵離婚,隻是在一個雲淡風輕的日子,提著行李箱,抱著貓,孤身一人,離開了後島。

s市海岸沙灘,在夏末秋初的季節,有著眾多遊客。不燥的海風和晨光一同輕撫在臉上,空氣裏滿是鹹澀和潮腥的氣息。天邊飄來一朵又一朵鴉色的雲,團聚的大片烏雲似乎在謀劃一場前所未有的暴風雨。想著離了婚,往後要做些什麼,前路漫漫,她驀地生出片刻茫然。

大概是做一個對社會有用的演員吧,一邊走,她一邊認真的琢磨未來規劃。

雲晚拖著行李箱,背著貓包,頭戴著頂低調的黑色漁夫帽,同樣黑色的口罩和墨鏡,將自己從頭到腳包了個嚴嚴實實。

烏雲壓低,寒風卷起樹上殘枝敗葉,文印店的門牌被吹得東倒西歪,雲晚目送同城寄送小哥帶走她的離婚協議書,站在路邊給自己的經紀人紅姐發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