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阮焉婼從夢中驚醒,夢裏又一次浮現出了這一年來經常出現的那張熟悉的容顏和一地的鮮血液。
阮焉婼掀開被子下了床朝樓下的花園中走去,吳媽聽到聲響後連忙穿好衣服從房間裏出來"小姐又夢魘了?”
阮焉聞聲輕輕的嗯了一聲,轉過身去笑了笑對柳媽說道:“柳媽我突然有點餓了幫我去做一碗酒釀園子吧”
柳媽想要說點什麼但終是忍住了,歎了口氣向廚房走去了。
阮焉婼攏了攏身上的絲緞睡衣,懶懶地走到花園中的木桌前坐了下來。
很快吳媽便端來了一碗成色極好的酒釀園子,阮焉諾接過碗用勺子輕輕攪了攪吃了倆口喃喃道:“宥晟,你在哪啊?”
這酒釀圓子是他最愛吃的東西,可自去年父親去世後他便消失不見了,母親也離開這傷心的申城去了蘇城,現在就隻有她一個人留在這裏了。
一年前發生的事情曆曆在目,她剛從Y國留學回來,姆媽告訴她淩宥晟也在家中,阮焉婼不好意思的笑看著阮母嗔怪道:“他來便來,告訴我做什麼?”
阮母看著不好意思的女兒笑道:“你對他什麼心思我還看不出來,他聽聞你今天要回來,一大早就借同你爸爸談工作的借口來等你了,那你聽到他來了又臉紅什麼?”
“哎呀,姆媽”阮焉婼被阮母越說越不好意思了
“好了,我已經吩咐吳媽做好了酒釀圓子,你等會給宥晟送上去,順便去看看你爸爸,他聽到你要回來啊都要高興的睡不著了呀”
之後阮焉婼上樓換了身衣服就打算去書房看看父親和淩宥晟,可當她剛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聽到了幾聲巨大的槍響,她連忙跑進父親的書房中。
看到的確是父親倒在了一地觸目驚心的鮮血中,淩宥晟也中槍昏死了過去。傭人和阮母聽到聲音也都跑了上來。
阮焉婼跑過去將父親抱在了懷裏,哽咽到“爸,爸爸,爸爸你醒一醒啊,你不要嚇我,我是焉婼啊,你看一看我啊”
阮父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睜開眼拉著阮焉婼的手斷斷續續的說到“焉……焉婼……爸爸以後不能照顧你了要……要保護好自己”
阮父的手錘了下去,阮焉婼覺得自己的世界都塌了,眼淚拚了命的往下淌,整個人不停的抽搐著“爸爸,你醒來啊,你看看我和姆媽啊”“啊……啊啊…………”
一旁的阮母接受不了這樣沉痛的打擊昏了過去。
從這一刻起阮焉婼知道這個家以後就要靠她了,他派人將淩宥晟送去了醫院,讓管家王叔去負責置辦父親的後事。
晚上她忙完家裏的事情,去醫院裏看望淩宥晟但是醫生卻告訴她在取出子彈後他已經被人接走了,之後淩宥晟就消失在了阮焉婼的世界中。後來母親不願意再待在這個傷心的地方去了蘇州。
“小姐,小姐?”吳媽的聲音將阮焉婼的思緒拉了回來“小姐,這兒風大,您還是回臥室去吧”
阮焉婼順手在房裏點了些安神的伽南香,也就去休息了。
翌日清晨,阮焉婼梳妝打扮好後下樓草草吃了幾口早飯就去報社了,這春申報社還是阮父生前創辦的。
這幾年因為申城的局勢動蕩不安報社也越來越難經營,時不時還會碰到些鬧事的癟三。
自阮父去世後報社就全權由阮焉婼來打理了,平日裏有管家王叔幫忙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