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再次走流放路(1 / 1)

(以下以喑涯的第一角度來寫)

我以為大仇得報便能如我所願,帶著輕安回江南開間點心鋪子……可我怎就忘了權利自古最測人心,與白箋親如兄弟他都能為政權害我家破人亡,別人又怎會真心待我。我替宋知奕打了天下,他利用我與白家的血海深仇殺光了攝政王一黨,又謀害幼帝嫁禍於我。我便是滿心怨恨起兵造反殺帝奪權的千古罪人,而他卻成了擒拿反賊穩定朝綱的救世主。他曾許我一片祥和未來,哪能想此刻我身處大牢而他已經順意稱帝,可是我身邊的輕安啊,我又怎麼對的起她。

徐亭生來看過我一回,帶了壺酒順便帶來的還有當今陛下的旨意:若我畏罪自戕,他可保輕安自此無性命之憂。我著實想不通,那位陛下手上已滿是鮮血,五萬英魂可讓他有些許害怕?又何必執著於我這條命?我憤怒的掀了桌子叫他滾,這個我曾看做亦師亦友的知己。我活著都無法護輕安周全,更何況一具屍體,到時他們又能有何畏懼?

那一年的冬天格外冷,大雪一場接著一場,往往都是前一場還沒有化,天空便又開始飄飄灑灑的下起來。人們都說這是大雪在給那些平定叛亂的將士們安葬呢,天可憐見不忍讓他們的屍骨無處安葬。

官道上的幾抹身影在白茫茫的大地上分外的醒目,我第二次套上了枷鎖,這次的兩位官差許是被這天凍得也是懶得管我,我們一行人慢慢的走著,輕安要跟著,我也未阻止。跟著吧,此次一去說不定我便死在這路上,總要有人為我收屍,莫不是真叫這漫天大雪將我埋了不成。再說了難道她留下嗎?朝不保夕提心吊膽的日複一日嗎?

途徑一座山,山下的村莊倒是略有幾分繁華,四人在這裏稍作休息,酒館裏的人不多,大多是年過半百的老人,說著年輕時見過的奇聞異事,那兩位官差也不著急喝著酒烤著爐子,外邊天寒地凍此處倒像一處世外桃源一般,我與輕安坐在地上,靠著柱子。一位白須老者捋捋胡須將他年輕時在外聽到的故事講與眾人聽,輕安枕在我腿上聽著那位雀精和書生的故事……我盡量讓她舒服點。

“我不喜歡書生,”輕安抬頭看我,“我喜歡鮮衣怒馬的將軍,像你一樣便可。”

“我也不喜歡事事任性拖累的雀精,我喜歡如輕安一般堅韌的女子。”

說話間那位老者已經講完了故事,大家紛紛要散,差役起身要走,我也起身自覺地跟著。剛開門就被一陣大風吹了進來,外麵天氣實在惡劣,大家紛紛折回來,又要了壺酒央求著讓那老者再講一個故事,一位看起來頗有些財力的客人揚言:老師傅,再講一個吧,再講一個你今天的酒錢我便出了。大家起哄叫好,我與輕安又是那個姿勢繼續聽,官差見我兩甚是配和,便也為我兩討了一杯水酒暖暖身子……

那位老者聽聞酒水有了著落甚是高興,捋捋胡須便又講起了他年輕時所聽的另一個故事,

“話說這年將軍府上出生了位少年,將軍喜得子取名喑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