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靜的涼亭瞬間變得熙熙攘攘,清幽的荷香也被各種混雜的脂粉覆蓋,姑娘們笑鬧了好一會兒才不情願地行禮問安道:“給四皇子側妃請安。”
柳含淡淡的瞧著熱鬧,“免禮。”
“夫人,坐在這裏多無趣啊!陪姑娘們一起去那邊蕩秋千吧!”還是剛才那個粉衣的小姑娘,一副與柳含親密的樣子,挽上柳含的胳膊帶著她就往蕩秋天的地方走。
柳含也不拒絕,小姑娘那雙眼睛滴溜溜的轉,一看就是在打什麼壞主意,她倒想看看這小姑娘有什麼欺負人的法子。
柳含被簇擁著坐上了秋千。
“我先來推。”粉色衣服的小姑娘活蹦亂跳的跑到柳含身後,一雙有些潮濕的小手鉚足勁兒推了她一把。
柳含看過了,秋千沒有損壞的痕跡,這小姑娘難不成是想把自己從秋千上推下來?
可看她那瘦弱的身體也不像那麼有力氣的人啊!
果然,秋千,隻蕩起了很小的一段距離。
“我來我來……”幾個姑娘輪流著推著秋千上的柳含。
柳含則愜意的享受著,心裏還嘀咕,就這?
累癱的幾個姑娘不約而同地想:這人怎麼回事?都這麼高了,不應該驚慌失措,失手摔下來的嗎。
粉衣姑娘擦擦額間的細汗,有些堵氣地說道:“不玩了,不玩了,累了。”
柳含看看有些氣喘的幾位小姑娘:“哦。”
就在此時秋白一臉著急忙慌得跑來。
秋白端著茶點回到涼亭時早已沒了自己夫人的身影,生怕出什麼事,小跑的四處尋找,總算在秋千處找到了她家夫人。
“夫人,茶點我放涼亭了。”秋白氣喘籲籲地道。
柳含拿手帕輕輕擦去秋白額頭上的細汗,語氣溫柔道:“嗯,讓你擔心了。”
秋白露出傻笑,“夫人哪裏的話,奴婢應該的。”
秋白攙扶著柳含,緩步朝涼亭走去。
“妹妹。”柳婉柔柔聲喚道。
柳含回眸,就見柳婉柔正儀態端莊,舉步間優雅從容的在婢女的攙扶下朝她走來。
柳含不卑不亢地問好道:“嫡姐好。”
柳婉柔燦笑著道:“可讓我找著你了,惜清近日得了一壇上好的竹葉青,走,我們一起品一品去。”
“嫡姐,含兒……”
“噓……”柳婉柔湊近了柳含,食指抵唇,下巴朝不遠處蕩秋千的姑娘們揚揚,壓低了聲音說道:“小聲些,莫讓姑娘們都聽見了,定然要同我們搶酒吃了。”
柳含:鹹魚難當啊!
柳含看著杯中色澤金黃透明微微泛青、香氣醇厚的竹葉青難得生出了幾分興趣。
阮惜清也是一難得的美人,但比起端坐著的柳婉柔則顯得隨意的多。
“四皇子側妃請,婉柔妹妹請。”阮惜清端起酒杯向柳含和柳婉柔敬酒。
柳含也不扭捏,端起酒杯回敬。
竹葉青不虧此名,湊至鼻尖竹葉的清香更加濃鬱,口感甜棉,並無現代白酒的辛辣,入喉微苦,不僅不給這酒減分,反而更讓人回味無窮。
“好酒。”柳含情不自禁道。
“哈哈……”阮惜清仰麵大笑,“沒想到四皇子側妃也是性情中人,來,滿上。”
“姐姐,你莫要多勸,可別忘了,含兒妹妹可是成了親的人,少飲些無礙,醉醺醺地回四皇子府可不好。”
柳婉柔這麼一說,阮惜清的臉色立刻不好了,也不再理會柳含。
柳含見兩人談笑風生暢飲得痛快,識趣的告辭了。
待回到荷花亭,才覺的頭腦昏沉,本以為是飲酒的緣故,可意識也越來越模糊。
嗬,男主來了女主來?
柳含起身,踉蹌朝前走了兩步,推開焦急上前攙扶的秋白,直直撲進了滿是碧綠荷葉的池塘裏。
“來人啊!救命了,四皇子側妃掉進湖裏了。”秋白臉色蒼白,嘴唇顫抖,大聲呐喊著。
周圍的姑娘們和護院的侍從聞聲紛紛前來查看,卻沒一個人下水撈人。
這可急壞了秋白,她看著柳含撲騰的水花越來越小,也不顧什麼身份不身份的,衝侍從大喊道,“快救我家夫人啊,快,快,我家夫人快要堅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