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長劍刺穿封光霽的右肩,劍尖的鮮血盡數低落在柳含的身上,柳含顫抖的伸出雙手卻被封光霽溫柔至極的話語製止了。
“夫人莫動,小心傷到。”
柳含心中泛起陣陣酸楚,眼眶蓄滿了淚水。
封光霽肩膀猛的一震,長劍被逼出,連帶著身後的黑衣人也被震的老遠。
血液噴湧而出,濺了柳含一身。
柳含的後腦被封光霽按著埋在他的懷裏,但卻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衣服上溫熱的濕意。
柳含害怕了,她使勁掐上自己的胳膊,冷靜冷靜,一定要冷靜。
今夜之事太過不尋常,也太過巧合,太多的巧合湊到一起那一定是有所預謀,是什麼呢?
她已經沒辦法從原書劇情中尋找線索,因為自他穿來後,也許是蝴蝶效應,劇情並沒有按照原書那樣發展。
柳含腦中猛的閃過一個念頭,驚得她出了一聲的冷汗,二皇子不會如此大膽吧?
如果是這樣,柳文瑞那邊不應該沒有任何消息。
封光霽見柳含的狀態不對,以為她被剛才的黑衣人或自己的傷勢嚇到了,調笑道:“夫人這是在擔心為夫?”然後勾起唇角,湊近柳含的耳朵,“放心,為夫無事。”
封光霽將後續收尾交於影衛解決,抱著柳含迅速回到四皇子,外麵現在不安全,拖延下去恐怕會有更多麻煩。
四皇子府上,芸姨娘的婢女見兩個小廝許久未歸,眼看著就要亥時,心下慌張不已。
秋白和管家也發現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管家還好,秋白沉不住氣的就要衝出府去找夫人。
“秋白。”管家攔住秋白去路,勸解道:“以你的水平,若四皇子和夫人真有什麼事,你也隻會添亂而已。”
秋白羞愧地低下頭,是啊!
“嘭……”
秋白還來不及多想,兩個渾身浴血的人影踢開房門闖了進來。
“夫人……”秋白大叫著跑向柳含。
雖然柳含心中渾身是血,臉又埋在封光霽的懷裏,但她就是認得,四皇子懷裏的是夫人。
封光霽失血過多,身子有些不穩,為了不摔到柳含,將人抱得很緊。
秋白衝過來時,封光霽本能地抬腳。
“秋白”,柳含聲音嘶啞得厲害。
還好封光霽動作先於意識收回,不然秋白可就遭了殃。他腦子滿半拍地想,我們已經回到了王府。
“快,快去請大夫,四皇子受傷了,很重。”柳含語速極快,生怕耽誤一秒。
秋白愣愣地站在兩人麵前,早被兩人的情況嚇傻了,還是管家最先反應過來,踢了一旁同樣傻楞的小廝一腳,斥責道:“快去請大夫。”
柳含輕拍封光霽的胸膛示意封光霽將她放下來。
柳含的力道很輕,生怕碰到封光霽的傷口。
封光霽此時已經有些恍惚,根本沒覺察出柳含的動作,唯一的信念就是要保護他懷裏的珍寶。
柳含看著那汩汩冒血的傷口,一動不敢動,隻眼珠轉動看向封光霽的臉龐,催促道:“放我下來吧!”
他的傷口還是往外冒著血,得感覺想辦法止血。
芸姨娘的婢女往前走了兩步,立刻被封光霽鎖定著。
封光霽遂兩人失了焦距,但還是察覺出這房間有不屬於府上的人。
柳含順著封光霽的視線看去,發現是芸姨娘身邊的婢女,伸手摸摸封光霽的臉頰,哄道:“自己人,放心,快放我下來。”
管家都領著大夫來了,封光霽依舊抱著柳含不放。
柳含溫言細語哄了好一陣都不行,徹底急了,一巴掌扇了過去,吼道:“放我下來。”
封光霽低頭看向柳含帶著怒容的臉龐,“夫人不要生氣,我放。”
封光霽踉蹌著邁動腳步,將柳含放在椅子上,然後低頭不語站在柳含麵前,跟犯錯的小媳婦等待丈夫批評似的。
“坐下,先讓大夫看看你的傷口。”柳含真氣服氣死了,怎麼吃硬不吃軟,果然是血流多了,腦子都不好使了。
封光霽有些不情願,微微抬頭偷窺這柳含。
柳含好像讀懂了封光霽的潛在意思,無奈的歎了口氣,伸出手,示意封光霽牽上,然後將他安排在座椅上。
柳含:“大夫,快給他看看。”
大夫忙上前,將醫藥箱擺在一旁的小桌上,開始檢查封光霽的傷口,先處理的自然是穿透右肩的劍傷。
“四皇子得罪,您稍微忍著點。”大夫動手前提醒道。
封光霽不錯眼睛珠地看向一旁坐著的柳含,並未搭腔大夫的話。
柳含蹙眉瞪了封光霽一眼,晃了晃兩人相握的手,想引起封光霽的注意,別讓人看著跟著二傻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