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蔑眉眼蒙上一層陰霾，道：“沒有問題？”
梁太醫接連磕了幾個頭，非常篤定道：“臣怎敢謀害陛下！”
隻聞李蔑冷哼了一聲，下令又傳了其他太醫前來驗證，結果確為梁太醫所說，湯藥沒有任何問題。梁太醫對症下藥，用藥準確，要真挑出些什麼毛病，那可能就是煎藥的火候沒有掌握太好，可能會影響點藥效，但也非大礙。
既然不是藥的原因，那還會是什麼？
李蔑挽起一隻手的衣袖，露出手腕，想讓太醫們在看看。
而他們異口同聲都道陛下身體無礙。
李蔑揮了揮手，喚人下去。
是哪裏出了問題？
陰綿綿的天又下起了小雨，素韞眼神失焦看著窗外。
剛才那碗湯藥，藥是沒有問題而碗卻被人做了手腳，在碗的一端邊緣細微處被抹一層其他東西。
不曾想有人要害李蔑，還是在眼皮底下動的手。素韞琢磨著該是誰，卻絲毫沒有頭緒。對方在明，他們在暗，李蔑時刻處在危險中。
素韞一激靈，從塌上坐起身，先前該探探碗邊抹藥處的氣息，就知是何人所為？她是妖這點能力還是有的，怎麼當人久了竟然忘了？
下榻穿鞋，素韞撩起裙邊拔腿就往外跑，迎麵卻撞上一個結實的胸膛。
李蔑來時沒人通報，可能通報了素韞正想事沒有聽進去。
這迎麵撞上，大作用力直接讓李蔑後退了一兩步。而素韞撞的眼冒金花，身體往後摔，眼看後腦勺要磕著尖銳的木桌角，素韞下意識反應，自我保護，一個側身閃了過去。
這一切都被李蔑看在眼裏，嘴上剛要發怒質問為何如此唐突？話風一轉卻是，“皇後好功夫。”
李蔑冷笑著伸出雙手為素韞拍手叫好，好整以暇。
在素韞看來諷刺極了，自己怎麼會為了這家夥而但心？
突然李蔑又斂了笑，負手緩緩走到素韞麵前，居高臨下看著她，“可朕記得顧允的女兒從小養在閨中，可不會什麼武功。所以……能說說你是誰嗎？”
那一瞬間，素韞寒毛都豎了起來，指甲扣著地縫，“我還能是誰，就是我自己呀。”
素韞麵作鎮定，從地上爬了起來，低頭拍著身上灰塵，躲開李蔑探究的目光。
她這話說的模糊，模棱兩可。但說的也不算騙他，她的確是“她”自己。
李蔑頷首，剛冷下來的臉嘴角又勾起了淺笑。
“朕不喜拐彎抹角，好歹也是夫妻一場，何不敞開心扉？”
這句話一下惹惱了素韞，她手緊攥著，眼睛直瞪著李蔑，諷笑道：“陛下何時對我敞開心扉了？！”話說出口素韞就有點後悔了，才察覺剛才語氣似乎過重了些。
她視線撇向一邊，不在看李蔑。
李蔑兩指摩挲，淡著聲，“皇後好像沒搞清楚，是你，敞開心扉。竟然還沒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
他說的無不惡意。他總是這樣，臉上還在還溫和的地笑，說出的話卻咄咄逼人。
素韞：“你給我出去！我不想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