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裏當著林路悠的麵他不敢開口說什麼,陸顯這些年來一直不讓林路悠出現在人前,陸家的人也隻是知道陸顯養了個小情人,更多的卻並不清楚,更不知道陸顯已經膽大包天到和人領了證,正式登記結了婚。
陸家情況挺複雜的,陸夫人早年生陸顯的時候大出血,之後不能再生育,但不過兩年左右的時間,陸征就又領回來了一個小男孩,名字叫陸所心。
兩歲和三歲的孩子,差距之大一眼就能看出來。陸顯走路都還蹣跚著的時候,陸所心已經可以跑了。
那小男孩比陸顯還要大一歲,什麼方麵都一般般,據說早產身體弱,陸征對他小心極了,也十分寵愛。陸征把他領進門,冠冕堂皇的讓陸所心叫陸顯哥哥,還對著陸顯說,“以後所心就是你弟弟了,你是哥哥,要多疼疼他。”
按照往常情況來看,陸征這次肯定也會把他帶回家,順帶再提一次認祖歸宗的事。
陸顯在後麵‘嗯’了聲,眼睛沒有睜開,在閉目養神,說道:“我知道。”
他心裏有數,賀良就不再繼續多說什麼,將車穩穩的開著。
外麵雪化了,天地間濕漉漉的一片。賀良看著地上泥濘的樣子,挑起話題,回頭問陸顯,“陸哥,你這幾天腿怎麼樣,還疼嗎?小林哥這幾天得辛苦了吧?”
回來之前陸顯在海市那邊,氣候四季常溫,可偏偏在海邊,水汽很大,陸顯腿上有早年落下的傷,濕氣一大會腿疼。
陸顯終於想起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了。
如果是往常,林路悠老早就拿著全套的按摩工具飛去海市找他了,回來以後也會第一時間給他做按摩,會乖乖的把他的腳抱在肚子上給他暖腳,會很乖很輕的問他還疼不疼,會給他做藥浴,給他推拿……但這次沒有。
這次什麼都沒有,甚至他喝醉了,第二天醒來還是在酒店裏,林路悠連家都沒回。
陸顯的臉立刻就拉了下來。
他掏出手機,正陰著臉在想怎麼找林路悠麻煩,林路悠的消息就先跳了出來。
【林路悠:顯哥,外麵雪化了。】
【林路悠:濕度加大了,我回去幫你按摩,腿還疼嗎?】
【林路悠:家裏的油和錘子都壞了,晚上我們一起去買新的好不好?】
真是瞌睡來了送枕頭,林路悠這段消息來的很及時,陸顯剛升起不到片刻的怒火瞬間被澆熄了。
他悠哉的往後靠靠,心裏覺得林路悠有點好笑,想確定讓他接人也不直說,非得拐彎抹角的繞這麼一大通。
雖然麵上不屑,但陸顯還是很饜足的說:“嗯,家裏東西壞了,晚上跟著他重新去買。”
這三年來,他對林路悠的確是不好,他心裏也知道。
可不論三年前林路悠做了什麼,三年下來,多少的錯也該贖清了。陸顯不認為自己三年還看不清楚一個人。
林路悠確實很愛他。
林路悠看到他就高興,眼睛裏的光藏不住,跟著他上山下河從不抱怨,累的再狠了,看到他還是忍不住的會撒嬌,有時候還很蹩腳的找很多拐彎抹角的借口。
可往往他剛伸出手指,林路悠都還不知道要做什麼的時候,本能就已經讓他先一步的躺倒,露出柔軟的肚子,像是聽話毫不設防的貓。
這是林路悠對別的人都不會出現的情緒,隻有他一個人能看到。
陸顯半垂著眼,從兜裏摸出來了一個藏藍色的盒子,從裏麵取出來了一個戒指,打量了會,套在了右手無名指上。
算了,想公開就公開吧。
雖然偶爾的撒嬌別扭能當情趣,可總這麼鬧脾氣也沒什麼意思,林路悠不高興,他沒了林路悠也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