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嗎?”
“……還試過喝了一次降壓藥和升壓藥的混合物。”太宰幹巴巴地說道:“大概就這樣了。”
阿鳶感覺自己有些呼吸困難。
“升壓藥……和降壓藥……的混合物?”
房間裏陷入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寂靜。
太宰在這片寂靜中睫毛顫了顫,臉上出現的是從未有過的神情。
——用語言形容的話,大概就是讓中也來看到的話絕對會震驚到大喊“是敵人異能假扮出來的”那種忐忑神色。
能讓太宰出現這種神情的情況,幾乎不存在。
而現在,這種惴惴不安的焦灼感情簡直要把這間小小的病房填滿。
果然還是要忍不住對他發怒吧……因為不管怎麼看,都是他做了過分的事情。
他的這種想法在常人看來簡直不可理喻,所以小鳶生氣也是理所當然。
“哥哥知道你想……”阿鳶有些艱難地吐出“自殺”兩個字“……嗎?”
“……”
回應她的仍舊是來自太宰的像默認一樣的沉默。
阿鳶有些飄飄忽忽地說道:“我知道了……”她擺了擺手:“你讓我冷靜一下。”
“不是那樣的!”太宰不知道該怎麼說。他有些急切地想要伸手拉住阿鳶的袖子,手指動了動卻又壓製下來自內心的衝動。
“和蘭堂對戰的時候確實是想要死掉的,但是我現在已經不那麼想了。”
“以前入水時候的想法和對戰蘭堂的那個時候是不一樣的。”
“如果我真的悄悄死掉的話,小鳶絕對會感到很困擾的,我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所以每次都計算好,絕對不會出事的!”
他說著自己反而露出困惑而又茫然的神情:“我隻是、隻是……對於‘活著’不太明白。”
“所以……如果可以靠近觀察死亡,大概就可以掌握生存的全像了吧——大概就是抱著這樣的想法,才會去跳河的。”
“我沒有真的想死的。”
“小鳶……”黑發少年仰起頭,鳶色的眼眸看起來有點破碎的可憐,卻又帶著純然的信任:“你相信我……”
“抱歉。”
少女的聲音讓太宰鳶色的眼瞳瞬間沉寂下去,變得恍然不知所措起來。
“我、我知道了……”他勉強笑著說著,隻是指骨骨節逐漸發白。
“你知道,你知道,我倒是想知道你又知道了什麼?!”阿鳶沒好氣地瞪了一眼明顯又不知道想偏到什麼地方的幼馴染。
迎著太宰明顯有些驚訝的目光,她深吸一口氣:“你說了這麼令人震驚的事情,還不允許人驚訝了?起碼也要給我點時間冷靜一下吧?”
這家夥好歹對自己說了些什麼重量級的東西心裏有個數啊?她到現在還能一直保持冷靜已經很艱難了好嗎?
“啊……好哦。”太宰露出了不知道是失望還是滿意的神色。
不過又提起和蘭堂對戰,阿鳶倒是想起她本來打算詢問的事情了:“這裏是港口黑手黨的大樓?”
“沒想到最後居然被港口黑手黨救了……”這種一直和對方作對,結果最後卻被死對頭救了的感覺還真是稍微有點不爽。
不過她很快把這種不自在給拋到了腦後。她挑起眉:“所以他們救人的條件是什麼?”
港口黑手黨可不是溫和到會主動去救人的組織,哪怕當時他們要處理的背叛幹部候選正好在和他們對戰。
“森先生用調查先代首領的真相作為條件出手幫我們找人,至於最後的支援的代價……他倒是沒有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