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然茫然站起,看著癱倒在地的這些所謂高手,一時都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心情才好。對韓然來說,今天的所有事,一件比一件還荒謬絕倫。
“誰?”都鬱空頭立刻朝韓然方向望來,他那雙瞎眼,似乎比正常人還敏銳的多。韓然才剛站起,他就已經率先感覺到動靜。
華山和青城眾人都是一下精神大振,尤其是華山派的三人,鐵服屈一下大喜道:“韓兄弟!你沒事了?”
韓然活動了下脖頸四肢,確實麻痹和疼痛感已經漸漸消失,當下點了點頭。關玉平和林雪康他們雙眼對視,也均露出喜色。對他們來說,既然和韓然一路來,自然是把他當成自已人看待的。
“難道是因為我喝的酒少,中毒不深,所以才這麼快就恢複?”韓然心中嘀咕,自然不得所要領所在。看著地下鮮血淋淋的兩具死屍,心中倒是一時有點兒失措,自己是可以活動了,但又該如何麵對這個局麵?
“韓兄弟,快救我們。”林雪康見韓然果真沒事,不由大喜道。韓然回道:“要怎麼才能救你們呢?”
卻隻見都鬱空慘然一笑,道:“嘿,看來老天爺真是有夠眷顧你們的,居然還有人在中了眠花之毒後,這麼快就能恢複。”說著他對著韓然道:“小子,你也是華山門下嗎?”
韓然搖了搖頭,轉念又想他看不到,這才說話道:“我不是的,我隻是和他們一起到這的趕路人,並不是什麼江湖中人。”都鬱空右側耳朵跳動了一下,道:“你內息這麼奇怪,隻是普通的趕路人?沒這麼簡單吧,不過我也不管你是不是江湖人士,既然你和他們是一道的。那就動手吧!”竟似擺出一付束手待斃的樣子。
韓然愕然道:“我跟你無怨無仇,怎麼會對付你!”
鐵服屈見韓然一臉為難,道:“韓兄弟,你放心。這事跟你沒任何關係,你走吧!不用擔心我們。”
韓然怔了一下,奇道:“那你們呢?”鐵服屈還沒說話,一邊躺著的任明遠已經冷笑道:“西域眠花無色無味,極為罕見,可讓人於不知不覺中中毒,不過卻不會毒死人的,隻要再挨得一兩個時辰,毒性自可去除,到時我們便會沒事。”他是青城門下首座弟子,見識也算廣博。
林雪康忐忑不安的心一下放鬆下來,長呼了一口氣道:“如此說來,我們不會有危險!”任明遠道:“不錯,隻要這一段時間內,沒有人來威脅我們,就不會有事!”
鐵服屈對韓然道:“韓兄弟,就是這樣,你確實不用擔心我們的。今天因我們的緣故,連累到你,鐵某甚是抱歉。你還是速速離開吧,否則如果官府來人,我們倒容易脫身,你就很麻煩了。”
他指的自然是現在已經在命案發生,如果官府接報前來,說不定會連累下獄。若官府真來人了,區區幾個衙役捕快,他們一旦恢複,可不會放在眼裏,而韓然可就難說了。
“我什麼都不用做嗎?”韓然再度問道,隻覺這樣就罷手離開,似乎總有些不太對勁。
任明遠對韓然道:“這位姓韓的朋友,你既然不是江湖中人,江湖中的是非,又何必硬扯進去。你快快離開吧,否則一會我們真氣恢複,殺這老賊之時,你豈不是更加為難!”
這下韓然眼睛都瞪大了,暗想你臉變得還真快,剛剛還如此信誓旦旦地說絕不追究今日此事,轉眼就變了另一副嘴臉。
當下疾道:“你不能殺他的,你不是發過誓嗎?”別說韓然,就連華山門下都相視愕然。暗想任明遠果然夠狠,知道都鬱空絕對不可能在已方恢複之前能重新站立起來,居然就連誓言也不顧,就要殺之而後快。
孰料任明遠嘴角閃過陰婺的譏笑,道:“我方才隻說我任某人不追究今日之事,沒說我青城門下其它弟子不可以殺他,何來違背誓言之舉。”
韓然心裏靠了一聲,暗想你居然連這種事也事先計劃在內,可見你也不是什麼好人。
戚小傷早恨都鬱空入骨,現在立刻接口道:“大師哥說的沒錯,我戚小傷也沒說過不殺他的,隻要讓我恢複真氣,非把這妖人剁成肉醬不可。”
看著戚小傷那臉上的殺氣,韓然不禁籲了口寒氣。他雖對這些人之間的恩怨一點興趣也沒有,但對這女子從開始就更沒什麼好感,否則也不會當日給他們指錯路了。
對在夜場這麼多年,早看慣了各色美女的韓然來說。一般的美女根本就入不了眼。相反他更喜歡一些長相一般,但乖巧懂事的女人。他最討厭的也就是這種行事完全不講道理的刁莽女子。當初自己和郭方隻是看了她一眼,她就一鞭擊出,這先入為主的惡劣印象,至今還深深印在韓然的腦海之中。
當下韓然斷然道:“我絕不會讓你們殺他的!”
這話一出,所有青城的弟子都不禁一怔,戚小傷更是一眼瞪向這個打扮普通,但充滿傲氣的青年,忽然似乎回憶起什麼來,一下驚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