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搶走斧頭,輕輕把人推搡開,鐵柱一屁股坐在板凳上,回頭衝著蘇薑傻樂嗬。
麵對鐵柱的熱情,蘇薑隻稍稍愣了一下,當下不好再把斧頭搶回來,便點點頭往堂屋去。
“行,嫂子先吃了,等會兒來替你。”
她話說的自然,沒有一絲忸怩,反而讓鐵柱感受到幾分親近。
對嘛,家裏人相處本就該這樣。
鐵柱高興“哎”了一聲,一下一下劈起柴來,眼睛瞅都不瞅後麵的鬱香蘭。
雖然二嫂成天木著張臉,但行事大氣,從不拖泥帶水,對家裏人也是極為大方。
鐵柱以前就可喜歡這個嫂子啦,覺得她身上頗有幾分俠女風範,這樣好的嫂子,說啥也不能換一個!
“鬱姑娘,快坐。”金氏熱情地把人拉進堂屋,盛了碗小米粥遞給她。
今兒的早食,小米粥配鹹菜,一人一個白煮蛋。
當不上豐盛,但也不算寒酸,在村裏這樣的吃食便算是不錯了。
雖然咱得防著人家,但待人吃食上,金氏可不會烙下話柄。
鬱香蘭不緊不慢端起碗,張開櫻桃嘴,小口小口進食,麵上瞧不出異常,心裏卻有些怪怪的。
她是個心思敏銳的,雖然金氏還是一如往常的熱情,但宋鐵柱態度變得太明顯了。
聯想到剛剛宋鐵柱對蘇薑的熱情,鬱香蘭心裏隱隱猜測著,莫不是覺得自己對宋青河有意,因此產生的敵意?
看來老宋家對蘇薑的感情,比自己預想的還要深一些啊。
蘇薑吃完了早食,進了院子替換下鐵柱。
鐵柱進來堂屋裏,盛了碗粥,卻沒有坐下來,而是蹲在門檻上,呼嚕呼嚕吸溜著。
也沒人嗬斥他吃沒吃相,鄉下人不講究這些,宋綿竹便常常坐在那兒吃早食。
夏薇草做好了飯食,借口小寶兒在鬧騰,先回了屋子裏。
桌上隻有金氏跟阮嫻,陪著鬱香蘭吃飯。
鬱香蘭把屋裏的一切變化,盡收眼底。
基本已經可以斷定,老宋家人對自己的態度有所改變。
不過是過去短短一夜,到底發生了什麼對自己不利的事。
鬱香蘭眼眸低垂,看著碗中的粥,眼底閃過一絲陰霾。
本想徐徐行事,既然有所變故,需得加快速度了。
“三孫媳啊,你出來把碗收拾一下,咱得趕緊走嘍!”
金氏吸溜完粥,把碗一推,虎著臉衝屋裏大喊了聲,領著三人往外走。
嘴裏還在嘀咕著:“成天守著個丫頭片子,有啥子用嘛。”
完美掩飾了一個不好相處,重男輕女的鄉下老太太。
阮嫻好懸沒笑出來,她奶咋回事啊,還演上癮啦。
鐵柱駕起牛車的咕嚕聲,緩緩響起。
屋裏探出兩個腦袋,確認幾人真的走了後,才走了出來,正是夏薇草和宋青川。
“媳婦,能去吃飯了嘛?”
宋青川今兒開始不用去鋪子裏了,被夏薇草拘在屋子裏,怕他出去亂說話,引得鬱香蘭不高興。
昨兒吃飯的時候,宋青河在場,後麵自家人說得那些話,也都沒避著他,萬一說出些什麼來,就不好收場了。
“去坐著吧,我給你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