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香蘭何許人也,那是給宋家二小子下毒,攛掇賴偉放火燒宋家的歹毒女子。
可她不是被關進大牢了嗎,怎得還能蠱惑曹氏去告密?
就這半句沒說完的話,便讓圍觀的村民遐想聯翩,恨不能撬開曹氏的嘴,好讓她把後麵的話補齊。
這說一半留一半,誰受的住啊!
不光是他們好奇,老宋家一幹人也是變了臉色。
雖然大夥兒從不在嘴上說,但心裏卻是無法忘掉這個人。
若不是她從中使壞,宋青河的腿可能早就好咯,哪會耽誤到現在。
此事竟跟鬱香蘭扯上關係,定然是沒得好啊。
蘇老爹眼睛眯成一條線,笑得很是瘮人,自打來到宋家後,便將女婿受傷前後的事打聽清楚,他要想找人套話,那真是小菜一碟。
因此在聽到“鬱香蘭”三個字時,蘇老爹沒有露出一絲疑惑,而是咧著嘴笑了。
笑得身邊的宋老漢止不住眨眼,覺得自己可能酒喝多了,老眼昏花,不然為啥會覺得親家公,好像那菜市口的儈子手。
老一輩的人,那是大風大浪裏蹚過,金氏多少還算是鎮定,謹慎喝道:
“你莫要胡咧咧,那鬱香蘭早就被關進大牢,乃是大老爺親自審判,啷個可能會同你說過話!難不成你還進過大牢!”
這也是在場大多數人,心裏最為疑惑的事。
鬱香蘭乃是他們親眼所見,被薑縣令關進大牢,雖然不知後麵如何判刑,但既然是下毒重罪,想來不會輕易被放出呀。
可他們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唯有宋綿竹知曉,鬱香蘭早已不在永寧縣內,而是被押回原籍審判。
當日聽薑縣令說起時,她便覺得其中有詭。
哪有衙門會自找麻煩,千裏迢迢從通州府趕來,隻為把個犯人押回去?
曹氏這一說,反而坐實了她的猜測,通州府內有人要保鬱香蘭。
宋綿竹心裏微沉,沒來由的感到股緊迫感,雙眼緊緊盯著曹氏,冷聲道:
“你在何處見過鬱香蘭?”
小姑娘聲線平穩,仿若沒有一絲情緒波動,抹掉平日裏的跳脫,便顯得不那麼像個孩子。
曹氏被她盯著,竟覺得比那少年還要可怕,在心裏把自己罵了個狗血淋頭,犯過一回錯,咋就是記不住哩!
那丫頭可是揚言,要讓人半月挨打,半月躺炕上的狠角色,哪是自己能招惹起的!
她心裏認慫認得很快,嘴上自然不會逞強,幹笑幾聲道:
“其實…我也沒見過她…”
“啥玩意?”
金氏提高嗓門。
“剛還說是聽了她的話!你在拿大夥兒逗悶子啊!”
“不是不是…我沒有這個意思…”
曹氏忙不迭否認,瞥見小姑娘眯起眼,她趕緊交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