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要來看榜,你大妹待不住非要跟著我來,現在就在天香樓雅間裏等著給你慶賀呢。”
自然是欣然應允。英堂派了一個護院給家裏報喜,帶著妹妹浩浩蕩蕩一群人隨著四皇子前往天香樓。
雅間裏除了從雲,五皇子也在,不等他們行禮就抬手製止了他們:“今日是為薛大公子慶祝,一些禮節就免了吧。”
都是年輕人,拋開君臣之禮不說,他們很快就打成一片。席間氣氛歡快熱烈,又有英堂在國子監的好友尋了過來,推杯換盞間,不知不覺到了傍晚。
今日英堂被灌了不少酒,回去的路上步子都是飄的,被護院背進了馬車。直到現在從雲才能好好的和從容說上悄悄話,卻是囑咐她:“你記著提醒叔父,讓他最好快些給大哥說門親事,若你不好意思,可以先告訴我娘,讓她和叔父說去。”
從容聽得心中一跳,忙小聲追問:“你是不是聽說了什麼?”
從雲也不瞞她,實話實說:“昭慶公主已經到了年齡,也該挑選駙馬了,聽四皇子的意思,皇上有心在新科進士間挑一位。你也知道駙馬無權涉足朝政,若被選中那大哥的前途還沒開始就得被毀了。”
昭慶公主排行第六,生母是還算受寵的穆妃,算算年紀也還是時候了。從容明白個中意味,深深看了從雲一眼,隻點點頭,隨即與姐妹們上了另一輛馬車往薛國公府而去。
回府後她直奔薛城安的書房,開門見山:“爹,大哥現在有了功名在身,也是時候給我帶個嫂子回來了吧。”
薛城安沒想到一向對這事有些排斥的女兒突然提起來,還有些懵,但他是聰明人,直到女兒不會無的放矢,放下了書卷認真問道:“容兒你是不是有什麼內部消息?”
從容將從雲透露給她的與薛城安說了,後者聽過之後沉思片刻才道:“你大哥的婚事事關薛國公府的未來,爹還得問過你祖父的意見。不過你也可以先問問你大哥的意思,看看他是否有心儀的姑娘。”
“爹爹?”從容不由吃驚的看著他。
薛城安苦笑:“你娘走得早,你大哥又自小被爹送到了京城,爹心中非常愧對他。如果可以,希望他能和自己心愛的人一起走下去,爹也就不負你娘臨終遺願了。”
他慈愛的看著最愛的女兒,忍不住揉了揉她的頭發:“容兒也放心,爹爹這次一定會為你選個好夫婿。”
“爹!”從容沒想到話題一下就轉到她身上,不由嬌羞的一跺腳,轉身就跑了。而薛城安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視線轉向牆上掛著的畫像,眼中深含眷戀。
“蔓蔓啊……”
然而清醒過後的英堂乍一聽妹妹問他心儀之人,深刻覺得自己還沒有醒酒。
“你、你你你你你個小姑娘家,問這事幹嘛?”英堂騰的紅了臉。他還沒有和妹妹說這些事的習慣,因此結結巴巴的教訓道,“這不是你該管的事,回去,快回去。”
從容急了,搬出薛城安來:“是爹要我問的。大哥,若你真的想進入朝堂議政的話,最好是快點定下親事,否則你很有可能要尚昭慶公主了。趁著現在有得選趕緊說出來,你在京城這麼多年,難道就沒有一個令你動心的姑娘嗎?”
也不知她哪句話觸動了英堂,後者眼神不由自主的飄了一下,被一直緊盯著他的從容抓個正著。
“果然是有吧,快說,我未來嫂子是哪個。”
英堂卻正色道:“既然是從新科進士中挑選,那也不一定非得是我。哥哥前麵不是還有狀元和榜眼嗎?”
“哥哥你清醒一點!”從容不由氣急敗壞,“狀元已年滿四十,孫子都可以滿地跑了;榜眼雖年紀合適,但論家世相貌又有哪樣如你。三甲中就你最合適啊。”
英堂頓時愣了。
消息太過突然,加上宿醉的影響,他頭痛欲裂,隻說自己還要躺會兒,讓小丫鬟把從容請了出去。
從容看著緊閉的房門,氣得一跺腳,去了從雪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