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容有些猶豫,有一個問題梗在喉頭不知該怎麼問出口。從央似是知其所想,先一步開口了,“姐姐是想問我是不是還惦念著周大公子吧?其實這些日子我也想了很多,與其說我喜歡他,不如說是情竇初開時他卻永遠離開了的不甘與執念吧,我想如果他活到現在,或許我對他的印象早就不深了。”她笑著解釋。
說來也奇怪,人似乎總是對得不到的異常執著,一如從央對周大公子,一如琮般對星文——從容眼眸暗沉,臉上的陰霾一閃而逝。
“對了,從雨呢?進來這麼久了也沒看到她。”從容問起了最小的妹妹。
提到從雨從央就忍不住想笑,當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她不是和沉羽要好麼,年前硬托了門房的馬六給她送了些過年的小禮物,被母親發現了正教她書法呢,說是如果閑得慌可以練練字凝神靜心。大姐你也是知道母親一手好字極為端正的,我還想跟著她學隻奈何身體沒好全。”
依從雨那好動的性子讓她靜下心來練字還真是在為難她。從雲掩袖笑道:“這有什麼難的,你努力把身體調養好不就可以跟著學習咯。”
正說著從雨呢,正主就到了。從雨看見從雲一愣就要跪下行禮,從雲一把扶住了免了她的禮節。“你字練得怎麼樣了?”從雲促狹地問道。
提起這個從雨就委屈了,哀嚎一聲往炕上倒去:“大姐你幫我和母親求求情吧,這些天我手都要廢了。我不過是給沉羽送點小東西順便問問她近況罷了,我們聯係都很隱秘的古家其他人都沒有發現怎麼就我倒黴被抓了?”
“你還說,家裏已經明確表示不能與古家人接觸你還對著來,隻讓你練字又不是罰你,這是為你好懂不懂?”從雲搖了搖頭,不過還是問了關於古沉羽的近況——古家人裏就隻有這個好的,更何況還救過從央呢。
從容從央也凝神靜聽。從雨嗨了一聲,無奈地說道:“還能怎麼樣,現在古家隻有她父親還保有職位,但經過一貶再貶今年都沒那資格進宮給皇上拜年,一直在探路子,幾乎沒怎麼踏入後院。她那惡毒嫡母和嫡姐還不可著勁欺負她和她姨娘,日子不好過就連平日裏飯菜都被克扣,還好這次我送去一大包銀子……呃,不是,就一些小東西……”她意識到自己失言,索性把頭埋進大迎枕再也不肯出聲了。可從雲從容已經聽了個明明白白。
“你老實說,你送了些什麼?”從雲神色漸漸嚴肅,“你要知道若她們手裏突然多了一批來曆不明的錢財,是會惹人懷疑的,你之前不也說她的嫡母對她不好麼?”
從雨趕緊擺擺手:“不是不是,都是打賞用的碎銀,值不了幾個錢但至少可以改善下夥食,她姨娘那裏也有她父親之前賞下的隻是快使完了,所以我才給她送了包碎銀。”
從容她們越聽越不對勁,話說從雨為什麼知道得這麼清楚?還有打賞用的碎銀是給下人的,一般放在當家主母手裏需要的時候才會拿出來,從雨為什麼會有這個,她好歹也是個主子。
真是說多錯多啊……從雨想自抽嘴巴。
“好了好了我說就是了,”她幹脆放棄抵抗,坦白從寬,“是大哥給我的碎銀。”
英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