沽兒急忙搖頭,“人、妖都不能,那個這個,就是不能!”
鳳荷這才點點頭,“四方三界,哪裏都不可能,你或許是同時沾染了他們的靈氣,所化生的吧”
沽兒在腦中想象著自己前世是塊席子,應龍與第二幅畫上的男子,也許是至交好友,他們常常坐在席子上談天說地,日久天長,身下的坐墊就化成了如今的她。
女孩覺得這個故事甚為合理,於是說與泓崢聽。
黑龍一臉複雜,他看著女孩,在心底沉沉歎了口氣,罷了,她是什麼都無所謂,隻要不是他的血緣至親,她是什麼他都接受。
沽兒將陌生男子的肖像收在乾坤袋中,今日這番離奇的尋根之旅即將結束,他們拜別鳳荷前輩,離開了小屋。
戶外氣候驟變,下起瓢潑大雨,泓崢念誦避水咒,帶著沽兒在晦暗的天色中返回折華山,沽兒看向身邊的他,忽然想起那片金燦燦的龍鱗,她不知道從今往後泓崢會不會接受應龍做他的父親,她隻希望他不要傷害自己了,他是玄龍還是金龍,她都一樣的喜歡。
那片金鱗她本打算做成傘的,奈何自己手工不行,一直沒有做成,唔聽說祀太師兄手很巧,她可不可以在拜月節的時候拜托他呢?
女孩胡思亂想著,各種念頭縈繞心間,泓崢此時卻不做他想,眼中清明一片,他似乎已經接受了什麼,回到折華山,找到委蛇問清楚,他便會承認那個事實。
上古大蛇此時正站在書房外,望著廊簷下如珠鏈一般串成的雨滴,今日的雨下的格外大,不時有閃電雷鳴掠過。
委蛇抬頭望天,似乎想從厚重的鉛灰色積雲中看見今日行雲布雨的龍,不曉得他是哪一個?會不會是他的兒子呢?
“主人,天冷,你披件衣服吧”
福福的聲音從背後響起,委蛇回頭一看,見小貓妖正努力踮起腳尖想為他披上披風,他神色柔和了許多,半蹲下來讓福福得以動作,他摸了摸他的頭頂,長歎一聲,活了近萬年,現如今也僅有一隻小貓兒常伴他左右,雨夜沉沉,他不免生出許多惆悵。
“老師,委蛇老師!”有嬌細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泓崢的避水咒將他與沽兒罩在一個密閉的圓球中,裹挾著風雨快速移動到委蛇麵前,他們很快來到廊下,黑龍收了靈法,從容地站立著,沽兒也渾身幹爽,沒有沾染一滴雨水。
“回來了,快進屋吧”屋外雷聲隆隆大作,委蛇讓他們進來再說。
福福今日表現甚好,他貼心地備了薑茶為大家驅寒,秋雨陰涼,沽兒忙喝起薑茶祛除濕冷氣,她剛想開口讓泓崢也喝上一杯,卻見神龍坐都不坐,徑直朝委蛇走去。
他從袖中拿出那幅肖像,遞給大蛇,“前輩,是他嗎?”
委蛇接過肖像一看,輕笑數聲,“老友呀,好久不見了”他望著畫像,似在回憶往昔,眉宇間的愁緒更濃了些。
這雨倒是應景,適合傷懷悲秋。
“畫上的正是應龍,我的老朋友,也是你的父親。”委蛇坐在椅中,看站著的泓崢,語氣毫不遲疑,篤定非常。
“嗯。”泓崢則輕吟一聲,轉身坐回沽兒身邊,不再說話。
委蛇皺眉,他向泓崢道,“小友,你就沒什麼想知道的嗎?”好不容易知曉親生父親是誰,難道就不想了解他嗎?
“不想,這麼一個拋妻棄子的冷血之輩,我不想知道他的任何事。”泓崢麵無表情,語氣又冷又硬。
委蛇與應龍相識數百年,清楚他絕不是拋棄妻兒、見死不救之輩,他忙道,“泓崢,你父親絕不是那樣的,他”大蛇神色哀痛,想到一種結果能解釋這一切。
“他或許是死了吧”本領強如應龍,天地間少有匹敵者,這樣的他怎會悄無聲息地死去呢?可委蛇也實在想不出別的可能了,比起質疑應龍的品性,他或許死了更能讓他的兒子接受。
“不!他絕對沒有死!!!”泓崢猛地站起來,情緒異常激動。
他壓抑著怒火,向在場眾位道出秘密,原來他的母親與父親結合之後,就種下了情絲,那情絲讓夫妻能互相感應到對方,知曉她或他大概的情況,應龍失蹤後,情絲數百年間依然未斷,所以他的母親才如此肯定丈夫隻是失蹤了,而不是遭逢了不測。
委蛇聽到這裏,也覺得此事甚為蹊蹺,他問泓崢,“你母親有沒有告訴你,應龍失蹤之前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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