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棠之折返數遭,又拖來數個箱櫃,可他越搬越多,後來實在運不過來了,便拉著某白龍,一一指給他看。
“這個這個,還有那個,都帶走吧”
某人手指上下翻飛,饒是祀太也應接不暇,他終是無奈地壓下阿容的手腕,叫他歇一歇。
“好了,你不必指的那麼詳細,我將你這地庫中的一半資產帶走還是能做到的,你劃定個區域,便可一勞永逸。”
“祀太兄真是神通廣大!”
某人半是恭維半是真心地讚歎一聲,而後開始選擇目標。
“這裏到這裏”他用腳劃定了範圍,“這之外裝的都是些兵器戰甲,就留給皇叔吧,我帶走一半金銀和布匹珠寶,也就夠用了。”
“已故”的容王殿下財大氣粗地說道,祀太瞥他一眼,輕歎一聲後還是照辦了。
隻見轉眼之間,這地庫中的珍藏就少了一半有餘,某白龍收了靈法,振振衣袖一臉平靜。
殷棠之驚詫不已,他不自覺走近祀太,左右相看他一身銀灰色緙絲鹿銜靈芝紋樣的錦袍,這衣裳外觀無甚特別之處,怎麼就那麼能裝呢?
某人忽然異想天開,指著自己道,“你能把我也裝進去嗎?”
“可以是可以,但過不了多久你就會憋死在我袖中,我這裏活物裝不了,沽兒的那隻乾坤袋許是可以。”
“對!沽兒的那隻錦囊我見識過,是樣奇物”
殷棠之思及此,著實有些羨慕,若是自己也能有上這麼一個幾近包羅萬象的神奇口袋就好了,他詢問某白龍,這樣的稀罕物件可在妖界有售賣?他可以盡舍銀錢求得一個。
祀太卻搖了搖頭,“那乾坤袋是可遇不可求之物,絕非金銀能夠買到的,我聽小師妹說,她那錦囊是從偶然遇到的一隻餓鬼嘴中吐出來的”
昔日女孩講起此事,某白龍也頗為驚訝,那墮入餓鬼道的餓鬼竟然會現身凡間,本身就是件稀罕事,沽兒因此得到了諸多寶物,尤其是委蛇老師撰寫的兩部醫典,更是造就了之後的機緣,使他們得以相遇相知,最終成為同門。
“原來是這樣呀,此番簡直緣分天定!”殷棠之不禁發出感慨,“說來,我若不與沽兒相遇,今生便隻能渾渾噩噩地度過了,是她改變了我的命途,我感激不盡”
祀太也沉思片刻,有感於女孩恰如紐帶般,將他們彼此連接在了一起,他能與阿容相識也是因為沽兒,他的小師妹在潛移默化間,竟是改變了這麼多妖與人的命運。
可思及此,他卻隱隱感到不安,某白龍終是想到了女孩那似是而非的身世,她究竟是什麼呢?
不對,有什麼事情很不對,祀太將之前忽略的種種細節聯係在一起,泓崢為何會愈發焦躁呢?除了沽兒外,又有誰能如此攪動他的心弦,那條龍是不是知道了什麼,卻隻能按兵不動,甚或無能為力?
“阿容,我們需快些回山去,你還能堅持嗎?若是累了,我們待到早晨在出發前往崠中城。”
眼見這條龍神色愈發嚴肅,殷棠之也收斂心神,肯定地答道,“沒問題,我在棺材裏躺了許久,不想再睡了,咱們這就走吧。”
“那好。”
祀太此時滿懷心事,也不欲多言,他囑咐阿容換上一件禦寒的冬衣,然後便一前一後出了地庫。
回到密室,殷棠之請某白龍稍等片刻,他點燃三炷香,插在一方小巧的三足金爐內,用以祭奠故人。
“這位姑娘就是苓枝吧?”
祀太之前就注意到了這方小案,其上正中擺著個玉青釉滿刻往生咒的骨灰瓶,後方牆上則掛著一幅絹畫,正是那苓枝的小像。
“是”
某人定定注視著親筆所繪的遺像,聲音中透著無限哀思,某白龍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而後踏前一步,朝逝者恭敬一揖。
阿容的過往中,苓枝的死是不可消弭的極痛,祀太欽佩這位有情有義的姑娘,他祈願她來世順遂,美滿一生。
很快,一切又歸於沉寂,仿佛無誰來過一般,門扉重又緊閉,隻餘一陣清風拂過,一龍一人就此離開,不留一絲痕跡。
祀太化龍,載著殷棠之趕赴崠中城,途中,某人問起見多識廣的白龍,這世間可有真正的返魂香。
“我為苓枝點的香是蘇合香,據記載與那傳說中的返魂香極其相似,可惜呀,差之毫厘謬以千裏,燃得再多也無濟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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