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立的兩方很快一擁而上,爭吵不休,互不相讓,賀昂初始還任他們理論,直到不知是誰冒出來一句話,著實犯了這位將軍的大忌諱。
“那方大人和容王不也死了嗎?這就是命呀”
嘩啦一聲,瓷碗應聲碎裂成數塊,賀昂猛地站起身,大步流星地朝人群走去,誓要揪出這等口無遮攔之輩。
“誰剛剛大不敬?站出來!!!”
“不是草民草民不敢”
眾人戰戰兢兢地紛紛跪地,磕頭請罪,自是無人敢認,賀昂額角青筋暴起,動了真怒,可法不責眾,找不出具體的某人,就隻能作罷。
孫侍郎慢慢走近他,輕聲道,“賀將軍切莫動氣,今次還是算了,在下看他們已是說無可說,再繼續下去無甚意義,如此隻會徒增事端,大大的不妥,望將軍適可而止”
賀昂也漸漸冷靜下來,他當場宣布衙前議事從此結束,他已充分聽取了各方意見,隻待最終做出一個決定。
人群紛紛散去,賀昂也折返回了府衙,那孫侍郎一路相隨,不時與他攀談幾句。
“賀將軍,那華王爺你可曾接觸過?能否說與在下聽聽?”
賀昂耿直性格,如實相告,“華王文治武功罕有可匹敵者,不過容王殿下也不遑多讓,他年紀尚輕,假以時日定能,定能”
某將軍終是說不下去了,他雙拳緊握,兀自哀傷不已,緩緩駐足,眼眸中深藏化不開的陰影。
“唉”
孫侍郎歎息一聲,亦感慨不已,他想拍一拍這位威武將軍的肩膀以示安慰,可手剛一抬起就尷尬地收了回去,他們兩個的交情還沒好到這種程度,他現在可是個名副其實的俘虜呀。
不過某侍郎心機深重,他雖屬明吉修一派,但自有別的打算,他早已洞悉華王對賀昂的賞識,便有心結交,決定主動出擊。
“賀將軍”孫侍郎打算套套近乎,“我看你整日軍營府衙兩頭跑,家中縱有賢妻,日子長了也是會有怨言的,男兒雖誌在四方,但也需顧家呀”
賀昂聽其言,立時解釋道,“我尚未娶妻,家中諸事自有母親操持。”
某侍郎一聽便來了精神,“賀將軍如此青年才俊,婚事自然不可草率,我年長你幾歲,愚兄家中正好有一侄女待字閨中,端方賢淑,與你可配良緣”
他滔滔不絕極力誇讚侄女,誓要攀上這門親戚,可賀昂卻一臉冷漠,興致缺缺。
“孫侍郎,我是個鄉野長大的粗人,得方大人與容王殿下賞識才有今日,京中的大家小姐我高攀不起,還望見諒”
說罷,他便頭也不回地走了,急的某侍郎緊追不舍,極力勸他再考慮考慮。
望著這一幕,隱身中的殷棠之不禁想笑,他與這位孫侍郎也算是舊相識,他以前怎麼沒發現這位如此健談呢?看來他的死讓大家陡然生出危機感,自覺要加緊變通一番才是。
京中的大部分官員正如孫侍郎一般,想要左右逢源,“已故”的容王並沒有覺得被背叛,識時務者為俊傑,他此次前來,就是要勸說賀將軍不必再堅持下去了,崠中城何去何從,已有論斷。
於是一龍一人開始緊緊跟隨賀昂,想要找機會與他相認,可那孫侍郎愈發顯得討嫌,他很有做俘虜的自覺,寸步不離地跟著某將軍,時不時當起紅娘,向他介紹各路親戚中的適齡女眷,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就這樣煩擾了某將軍整整一日,直至政務處理完畢,孫侍郎才意猶未盡地回去歇息了,打算明日再接再厲,賀昂無奈地捏捏眉心,倒也佩服這侍郎一心二用的本事,一邊扯閑話一邊還能將諸事辦妥,也算是個人才。
此時臨近子夜,年輕的將軍終於回到了自己房中,可他剛關好門,就被莫名地定在了原地,那一龍一人即刻現身,與賀昂麵對麵。
因為耽擱了整整一日,殷棠之在祀太愈發不耐的臉色下也決定速戰速決,他先讓賀將軍看清自己,然後附耳簡單明了地解釋一番,可是話未說完,門外就響起腳步聲,提醒他們此地不宜久留。
“換個地方吧”
某白龍輕聲道,殷棠之點點頭,於是瞬息間,他們三個便隱去身影,消失在了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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