祀太呼吸吐納數次,想到師父的叮嚀,決意忍下這口氣,冷靜行事。
“泓崢,我不與你一般見識,我在問沽兒事情,你若能代答甚好,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何事?”
“你不配知道!速速離開我的山,回麻多去!”
泓崢拂袖甩下這句話,不願再理會這條白龍,就要帶著沽兒返回秘境,可是女孩趁其不備,掙脫開他的手臂,一躍站在了對麵。
“沽兒?”
某條龍不解其意,驚訝地望著她,女孩回望之,眼中既有哀傷亦很堅定。
“泓崢,事已至此,我不想再瞞著大家了”
緊接著,泓崢就見沽兒看向一旁,坦然地說道,“師兄,春從哥,我,我終於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女孩訕笑一聲,還是忍不住下移視線,不敢去看他們的表情,可她停頓時,泓崢瞬間來到她麵前,厲聲製止。
“沽兒,不準說!”
春從卻開口道,“泓崢,讓沽兒說吧,尊重她、相信她,也請你相信我們。”
聞此言,某條龍輕合眼眸,一臉鬱結惆悵,今次正是他輕信了天人,才致使無功而返,甚或沽兒在失蹤時遭遇了什麼,他亦無從知曉無能為力。
他,還能相信誰呢?
女孩卻於此時緊握他的手,似是在無聲地告訴他,她相信大家,近兩年的相處,讓她無比信任他們。
他們,是她的家人。
“師兄,春從哥,我是神通所化,身體裏有應龍與大鵬金翅鳥的宿命通”
沽兒一股腦將事情道來,可當說到天上發生之事,還是忍不住眼泛淚花,傷心不已。
“南極仙翁不知為何不願為我取出神通,我,我是不是無意間冒犯了他?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女孩揪著衣擺,低著頭,淚如雨下,泓崢將她緊緊攬在懷裏,不斷哄慰,“你沒有錯!錯的是那群天人,他們出爾反爾,妄稱神仙!”
“對!”春從立時附和,他聽罷也是義憤填膺,不過又覺得此事甚是蹊蹺,於是問道,“泓崢,天人不打誑語,若是說謊必定損傷修為,那南極仙翁何必多此一舉?若不願意為沽兒取出神通,當初為何要主動提出讓你們上天呢?”
“沽兒在天上無故失蹤了!我預感,那南極仙翁必定逃不了幹係,他總是語焉不詳,吞吞吐吐,卻也透露了他知曉一切、心知肚明!這群天人陰險的很,迦樓羅必定與他們多有牽扯”
在泓崢看來,天界已與那惡鳥沆瀣一氣了,之前大鵬金翅鳥假扮厭夭施法降雨,天界並不怪罪也解釋的通了,他們本就是一夥的,一起為害世間,迫害他們龍族。
不過春從卻慎之又慎,想不明白天界為何要向著那隻惡鳥,難道其中另有隱情?
這對表兄弟一起冥思苦想,沽兒經過一番宣泄,總算平複些許,她不再埋首於神龍懷中,慢慢將臉抬起來,看向祀太。
她的師兄一直在默默看著他,一臉溫情。
“師兄”
女孩對師兄的反應很是不解,她想象中驚懼厭惡,亦或是震驚好奇的表情,竟然無一出現在他臉上,可這樣的師兄讓她更加忐忑,似是等待審判前最煎熬的那一刻。
“師兄,春從哥,你們,你們對我”
聽到女孩的聲音,春從看向她溫柔一笑,“沽兒,我早就知道了,泓崢都與我說了,你不必有過重的負擔,有事我們一起解決,你是你,迦樓羅是迦樓羅,你早已脫離了他,獨立於世,我們眼中的你善良可親,沒有誰會將你與他等同起來”
沽兒聽到這番話,險些激動落淚,而她的師兄也在此時開口說話了。
“沽兒,你是我的小師妹,永遠都是,而且身為神通所化,多麼與眾不同,切不可妄自菲薄,不過你若不想要,師兄自會替你想辦法,我們的師父亦在此,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呢?”
“嗯!”
眼見小師妹受到鼓舞,重新綻放笑顏,祀太總算鬆了一口氣,聽到沽兒實乃宿命通所化,他不是不震驚,可震驚過後,卻是恍然大悟,他一直以來的種種疑問皆迎刃而解,他的小師妹果然是最特別的存在。
某白龍知曉了真相,不再惴惴不安,很快恢複了常態,他首先出拳擂一下春從的肩頭,怪他不講義氣,而後迅速將矛頭對準泓崢,開始陰陽怪氣。
“喲我說泓崢,被神仙撅回來就讓你灰心喪氣了?想你真是舍近求遠,我與師父就在此,你還至於帶著沽兒上天嗎?”
泓崢最看不慣他這副嘴臉,好似天下事他盡可解決。
“祀太,我佩服委蛇老前輩的醫術,但沽兒並非患病,想來一般方法是解決不了的,你不要在這裏信口開河,若真的有辦法,現在就明白地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