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來龍去脈 一(2 / 2)

眾人哄然道:“一定,一定。”又議起此次之事來,都道今天要非那個小乞丐,定會把那殺胡令當成真的,與唐門打了起來不可,那一下可就真中計了。

人人均是好奇這小乞丐的身份,其見識大是不凡,在場的這麼多人都不辨真假,他卻能一眼識穿?

孟安同將那小乞丐喚上前來,和藹問道:“你怎知那個殺胡令是假的,難道真如你之前所說?”

那小乞丐笑道:“那令是真的假的我不清楚,但那夥人是假的我卻確信無疑,因而推斷那令也應該真不了才是。果然被我胡言亂語一番,他們就露出了馬腳。”

眾人卻知這小乞丐之前的那段話決非隨口胡謅,要非說得有理有據,絲絲入扣,大家又怎會信他。

孟安同溫聲道:“哦,你怎知那些人是假的,莫非事前你便認得他們不成?”

小乞丐點了點頭。孟安同異道:“你是如何識得他們?”

小乞丐道:“那還要從十幾天前說起,說來話長,你們要聽嗎?”

眾人均欲一知其中原委,唐婉道:“你快說快說”。孟安同也道:“願聞其詳。”

小乞丐道:“那天我走到一集市,在街上忽聽到有人用胡語說了一聲,我心想:‘此在南地,怎會有胡人,就不怕被人揪出來打死嗎?’猛地回頭,卻見一人用責怪的目光狠狠盯了另外一人一眼,那人自知失言,麵帶慚色地訕笑了一聲。”

眾人心想:“這兩人莫非就是那歸元教眾,恰好給他撞上了?可就算是胡人,這小乞丐又如何確認他們真正的身份?”

小乞丐續道:“我心中好奇,便跟著他倆一路來到了悅來客棧……”說到此處,那少林寺三僧,與崆峒派褚雲峰及其師弟不由自主地對看了一眼,麵上均微露訝異之色。

小乞丐衝他們一笑,說道:“對了,那天五位也在那裏。”說著,又扭頭向另外一男一女道:“當時賢伉儷也在。”

眾人識得那兩人,在落座之前,大家均已互通了姓名來路,當然亦包括一開始唐決未曾點過名的其它各派人士。知道此二人是一對夫婦,分別是“軒轅”實沈堂的正副堂主,男的叫祝長桂,女的叫關淑梅,不由心裏都異道:“原來他們之前就曾見過麵,卻不知與這兩個歸元教眾有什麼關係?”

那關淑梅訝道:“你那天也在?”

小乞丐笑道:“要非是我,你又怎知那兩人是胡人。”

關淑梅更是吃驚,吃吃說道:“那……那張紙條是你寫的?”

小乞丐點點道:“不錯。那天我跟到悅來客棧,那兩人先是投了宿,又在大堂要了飯菜吃喝起來,那時幾位正好也在別的桌上用飯。過了一會兒,忽然來了一群官兵,說要檢查過往的路人,免得有北方的奸細混到此間來。他們挨個地詢問各人的來去處及身份,賢伉儷也簡略地答了。”說著,看向祝長桂夫婦。

孟安同心中了然,那帶隊的官兵首領十有八九便是隸屬於實沈堂的黃永安,他亦是“軒轅”中人,駐守該縣。隻因發現近期路經該縣的江湖人士突然多了起來,雖作各種打份,掩飾原有的身份,但有些人不免仍看得出來是會家子的,是以心中警覺,立即彙報了祝長桂夫婦,祝長桂又報到自己這邊來,因而才有了今天“軒轅”諸傑忽然現身於唐門之事。可是總歸時間緊急,不及多招人手,故而來此的也僅數人而已。

隻聽那小乞丐又道:“有幾個官兵問到這三位大師的麵前,三位大師那時可不是現在的裝束,而是仍著袈裟,是個得道高僧的模樣。”

眾人聽他說到此處,麵上的神情笑嘻嘻的,目光中甚至帶點戲謔之色,再轉頭看這三位少林寺的高僧,頭上盡管油光鋥亮,戒疤宛在,但一身衣服卻是挑夫的打扮,確實有些不倫不類。再看他們表情肅穆,一臉的寶相莊嚴,襯著那身苦哈哈的衣衫,委實端莊之中又透出幾分滑稽之感,有人頓時忍不住想笑,唐婉也嘴角微微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