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沉珣抬眸看她,她眼眸幹淨,是真不懂才說得出這種話。
“日後要有男子說教你,不可答應跟著學,”他開了口,“平安符既是你用來護身子的,那便自己好好收著,我用不著。”
“若四皇子要教我怎麼辦?”她疑惑問,“娘娘好像喜歡會文又會武的女子。”
皇貴妃若是吩咐,即便四皇子再不想,也會牽著馬來教她。
謝沉珣開口淡道:“不可,要拒了。”
虞翎微微愣住,倒沒想過他是這種反應,她想了想,隻輕上前,抱住他垂下的勁實手臂,低頭把平安符塞到他手裏,小手合住他的手指,讓他大手握起。
她又抬頭笑道:“拒了便拒了,他也不一定願意教我,不過我身子已是這樣,再平安也平安不到哪去,若是一直憂心姐夫,恐怕更不好,不如讓姐夫拿好平安符。”
寂靜朦朧燭光讓她整個人都多兩分楚楚可人的媚意,軟和嬌媚的曲線貼著他手臂,嵌他於懷中。
虞翎的一切都似挑逗,似暗昧,像純潔好動的女妖,但在她眉眼彎彎的視線下,仿佛人隻要想歪,就會有種罪惡感。
他手臂是肌肉結實的,抱起她是件極其簡單的事。
虞翎隻和他深黑眸色對視一眼,眉眼彎起,又適時鬆開慢慢退了一步,純真抿笑道:“姐夫接下就是姐夫的,我要回去了。”
謝沉珣手裏握著那枚平安符,對她終是偏愛些,嬌嬌弱弱的姑娘家聽話,沒京中那些姑娘們懂得雜,道:“以後再去多求一枚。”
虞翎笑應好。
她所能接觸的東西不多,去的道觀隻有女道士,住的地方還在道觀後山,把姐夫當成了姐姐一樣的存在,需要糾正。
……
侯府的先平陽侯是憑軍功封侯,謝氏嫁的是又是將軍,她聽到虞翎外出一趟學騎馬就被鬧得差點犯病,還得在府外養一天才回得來,都有些稀奇了,讓人尋來要回院子的虞翎,問怎麼回事。
謝氏院子寬敞,這時已經不晚,下人都被派出去幹活,人少下來又有些清幽,虞翎攏著披風,輕跨過門檻,看到謝氏坐正廳裏在算賬。
她手裏有算盤,看到虞翎來了,先笑了笑,隻收起放一邊,坐在椅子上朝虞翎招手。
虞翎輕步曼妙,看得出謝氏是暫時閑了,隻坐在扶手椅旁,輕道:“若姑母是為了昨天的事尋我,那便算了,我怕姑母笑話我。”
屋裏的東西已經收拾得差不多,謝氏這次回侯府,是替已逝的謝大夫人暫代掌家之權,沒帶回東西,也沒準備帶走太多。
她隻坐在旁笑道:“我笑你做什麼?雖說是沒想到,但你身子一直如此,也不是意外,沒事就好。”
廳堂正屋擺椅方桌,花幾上的青瓷花瓶換上新的鬆柏盆景,丫鬟端茶進門,給她們斟上。
虞翎等丫鬟退出後,才輕聲不好意思開口道:“我本是想先學樣子,等下個月秋獵時讓薑姑娘見識我非病秧子,也沒想到自己走幾步就心慌得要吃藥,現在倒隻能托姐夫壓下這件事不要傳出去,免得最後別人在背後議論我什麼都不會。”
她沒提幾句在馬場的事,卻算是把來龍去脈都給謝氏講清楚了。
謝沉珣那邊的侍衛嘴巴都嚴,誰去問都問不出什麼,這種事情也不是什麼大事,謝氏倒沒懷疑她,笑了笑道:“你這身子還是別去那種事上折騰,在侯府繡繡花看看賬簿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