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鬆楠找到了兩處可供藏身的建築,一座是位於軸鈞區的廢棄圖書館。
因臨近軸鈞中路離豆丁區僅一路之隔,很多人覺得裏麵雜亂,所以去的人很少,後來搬去別的位置,這裏就閑置了。
另一處藏身的地方是豆丁區邊郊地帶的廢棄別墅,經濟中心向北偏移,豆丁區南郊的許多舊樓都變成了無人區。
大半的半機械人都在廢棄圖書館裏聚著,談起今天的事還心有餘悸。
剩下的人在豆丁區南郊的別墅裏,他們覺得軸鈞區離基地太近,生怕自己被抓回去死於非命。
廢棄圖書館有三層,入門站在大廳能看到鋼化玻璃頂,大空間無隔斷,每層都是整齊的空書架。
隻有最裏側一趟單間休息室,可以讓此時驚魂未定的人有自己的私人空間休息一下。
一圈人都挑了自己的房間,陸陸續續回到大廳的閱覽區聚著,黎鬆楠繞著圖書館走了一圈,回來隨意坐著。
灰咕咕趴在桌子把遺棄在這裏的舊漫畫看的津津有味,看到臉紅心跳的情節心虛的抬頭看了眼,生怕有人在注意他。
目光落在了黎鬆楠垂著的手上:“楠哥,你在流血誒。”
“沒事。”黎鬆楠握了下拳,本來快止住的血又從掌紋的溝壑裏滲出一些,“促進血液新陳代謝。”
灰咕咕:“…也不是這麼回事兒吧。”
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黎鬆楠身上,他雖然不喜歡被人看著,但也盡可能表現的無所謂。
他看向遠處在過期雜誌中努力翻找自己信息的祝鬱錫,“祝鬱錫,過來。”
祝鬱錫被打斷後有點煩躁,尤其是這種不說目的的命令,隻叫人去,又不說做什麼,把人差遣的理直氣壯。
祝鬱錫一瘸一拐的走回來在距離黎鬆楠最遠的位置坐下,旁邊的人忍不住問他:“你是被換了腿部骨骼嗎?”
灰咕咕嘖了一聲看向祝鬱錫:“小子,你好好的跑什麼?我他-媽還以為我把你看丟了,我怕楠哥怪我我差點就跑路了你知道嗎?”
黎鬆楠在這些人麵前看起來淡漠的近乎不近人情,他必須要維持一個有距離感的架子,以此震懾他們。
祝鬱錫眼巴巴望向他,等著他說兩句解圍,畢竟黎鬆楠在承重箱裏說過他的借口算合理。
黎鬆楠不為所動:“他問你話,我臉上有答案?”
祝鬱錫意識到這人指望不上,聳聳肩說:“你們…你們說話沒底,都隻管自己問,別人的問題也不回答,我感覺跟著你們沒前途,沒安全感。”
四散坐著的男人們都嘲諷的笑了,看著被笑的神色疑惑的祝鬱錫,一個光頭說:“你是不是沒搞清楚,你現在是半機械人,不是剛睡醒等著去上幼兒園的小朋友,居然還想要安全感。”
“命都要沒咯。”其他男人附和著,看祝鬱錫的眼神像是要把他拆吃入腹,不懷好意的好些個。
黎鬆楠指節輕扣了一下桌麵發出微弱的聲音,待眾人停下笑聲看他,等他說些重要之事時,他卻看向那個調侃祝鬱錫的光頭。
語氣聽不出息怒,作壁上觀的態度,高高掛起的接他話:“他肯定死在你後頭。”
眾人麵麵相覷斂了神色,灰咕咕也收起了漫畫書老老實實坐著,心有餘悸的想著幸好今天沒欺負祝鬱錫,看現在黎鬆楠護他的態度,還不得把自己送城護手裏領三十萬賞金去。
光頭麵子掛不住,但還是勉強朝祝鬱錫點點頭算道歉:“我開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