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良簡直是言聽計從。
白煙：……
艸了你大爺。
陸良聽明白虛無話裏意思，這家夥就不想自己與蛇妖接觸，變著法的想他跟自己走，反正地府已經不能再亂了，再者等了這個人幾千年，終於見她表露了一點心跡，陸良可是恨不得二十四小時都想跟著她。
反正她這麼好看、怎麼看都看不過。
黑龍也坐不住了：“你們去哪？那我，我怎麼辦？”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陸良走的時候竟然還會丟下一句：“你不是要攪亂地府嗎？我給你這個機會。”
吳琿瑱：……
我tm現在還敢嗎？
偌大的閻羅殿又剩一蛇一龍在麵麵相覷，過了一會兒，白煙道：“你要不要繼續？”
吳琿瑱冷哼一聲：“我棄暗投明了你不知道。”
……
從地府出來，白岐要回調查處，可一想到自己執意要跟虛無去極寒之地時白晶的表白，白處長頭疼了，也不知道回去之後這小蛇妖腦子能不能轉回來。
不過大概也懸，這蛇鑽了一千多年的牛角尖，沒那麼容易想通。
虛無跟在他身後，雖看不到表情，但仿佛知道他想什麼般，笑眯眯的說道：“小白岐，要不要跟我去浪跡天涯啊，到時候想愛誰就愛誰，不愛誰就跑路，也沒什麼蛇妖會對你癡情絕戀的。”
白岐頭也不回：“我倒是沒什麼意見，不過你問問你旁邊那個，他可能會有意見。”
虛無繼續笑：“他唯一的意見就是你什麼時候回到我身體裏。”
虛無這麼說並不是空穴來風，她身體裏的戾氣無時不刻不在作威作福，而神農魂魄開始蘇醒壓製，這兩者在她的身體裏猶如形成山呼海嘯之勢，無時不刻不在折磨這具血肉之軀……而虛無的一半元神無論對付哪一個都已經心有餘力不足，如果那一半元神能回到虛無身體裏，她所承受的痛苦會輕一點。
白岐那麼聰明的人怎麼能聽不懂虛無話裏的意思，他是虛無分割出來的一部分，經過了六道輪回，有了獨立的思想和人生——自私一點的，隻想過好自己的人生，不會願意回到那個原本分割出來的身體裏，當個寄宿——其實這樣的結果跟魂飛魄散的沒太大區別。
可白岐自私嗎？
他突然停了下來，虛無站在她身後看著他，陸良看著虛無，一時之間，這個話題突然讓這三個人都沉默下來。
過了好長一會兒，虛無聽到白岐輕聲的說：“我知道，但你也要等我安頓好我的父母。”
虛無沒有回應，反而是陸良，懸著的一顆心不僅沒有放下來，反而被揪的更緊，可仍不忘跟他說了一聲‘謝謝’。
白岐傲嬌的哼了一聲，抬腿繼續走。
虛無沒有繼續跟，她看著他遠去的背影，不知道再想什麼。陸良站在她身側，目光垂下，正好落在她單薄的肩膀上，她太瘦了，這麼多年風餐露宿從來沒有一個正式的家，雖說她不是凡人，可如果能擁有一日三餐，一生雙人的生活，至少可以不讓她餓著，孤獨著…
而不是每天打發那條金龍不要煩她，自己則坐在城市最高點癡癡的望著整座城市…裏麵忙忙碌碌的凡人。
陸良從身後環住了她，她發間還有淡淡的不知名的東西清香，陸良閉上眼，用這輩子最柔的聲音說：“沒事，還有我。”
如若平時，陸良敢這般，虛無肯定先要調笑他兩下，可現在她也隻是就著陸良環抱的姿勢拍了拍他手背，苦笑道：“其實我覺得白岐這樣挺好的，他有父母朋友，他能這樣真的挺好的，沒有必要回到我身體裏。”
她不知道替誰在不值得。
陸良低頭在她頸後輕輕吻了一下，心疼道：“我懂。”
癡心妄想多年，怎會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