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第一百零四章 所為何事(1 / 2)

川秋雨、放牛娃二人出來,青醜起身,忙問:“拿了些什麼,取出來給我瞅瞅。”川秋雨淺笑,回時路上早與放牛娃交代過了,此事無須聲張,就道沒瞧見什麼好寶貝就好。

放牛娃緩道:“回師傅,我與師兄進了一處,裏頭淨是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我等挑來選去也沒選出個趁手的玩意。”

川秋雨如是點點頭,他道:“並非是說貪塵前輩的器閣物件不好,而是我二人不懂,委實眼拙。”

一來二回的糊弄,青醜方才興高采烈的麵色緩和下來,也沒叫嚷著叫二人將東西拿出來,若真是取出了個鍋碗瓢盆之類的東西,那豈不是丟人。他氣籲籲的朝貪塵瞧去了一眼,貪塵略帶淡淡笑意,連道:“你二人放心,我器閣五層之類盡是寶貝,隨手取一件都是能上台麵的,不過你二人回頭得好生的研究一番。其中有那麼幾件東西並非是我器閣所鑄,許多年來也無人能弄清楚怎麼個施展,但老夫相信絕對不是殘次品。”

川秋雨聞言一笑,暗暗心道:“當然不是殘次品,是你器閣認不認得罷了。”

青醜聞言,貪塵這老兒分明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又見川秋雨一笑,不解:“師弟,你笑甚?”

“貪塵前輩所說不假,件件是寶貝呐。”川秋雨笑著應了一句。

青醜、貪塵二人哪能知曉川秋雨此言何意,尤其貪塵將川秋雨這話聽在耳中,心頭卻是七上八下,好似有一種重寶被別人取走一般。

青醜囉嗦了幾句,領著川秋雨、放牛娃二人出門去。

貪塵連忙回器閣五層細細查探了起來,他陡立一處,手扶下巴紅須,呢喃道:“一根針、一珠紗?”

青醜一路又問了幾句,可川秋雨、放牛娃仍是含糊其辭就是不將生死陰陽針與千麵紗道處,天曉得青醜瞧見了鎮鼎針會不會打馬回頭跑去器閣吹噓一番,說他家徒兒慧眼獨具一挑就挑中了你家的鎮鼎針!

川秋雨別了青醜與放牛娃,說是夏迎春叫他今日前去選一套劍訣。

臨行前連忙擺手:“早些回來,為師有事交代你。”

川秋雨行了個揖禮,轉身去。忽的,青醜又緊步隨來,他道:“夏老兒那人囉嗦,但誤了時辰可是不好,回頭你將此丹服下,好生修行。明日大比,可要替藥閣爭些麵子,再不濟也要混個前五十回來。否則對不住老夫昨夜生的這三根頭頂白絲呐。葉輕眉與我說好,說是你隻需大比前三十中有你川西涼的名號,她便考慮考慮與我的事兒。可老夫豈是個貪圖她葉輕眉長腿細腰,桃麵杏眼的人,你大膽去罷,做不到就算了。”

青醜挑眉去了,川秋雨瞧著手中黑玉瓶。

甚“腿長細腰,桃麵杏眼”,這青醜說胡話的本事也是不差。川秋雨瞧青醜生的也瀟灑,稍比自身差了些,不過也是個人中龍鳳,怎生到了兒女情事時卑微了起來。

迎春閣破敗,還未進門,川秋雨就聞股股酒香。夏迎春正在寫字,揮的是一貂隻取三根須的筆。他拂袖含首,吃了一大杯酒,並未回頭,輕聲道:“川師弟,坐。”

川秋雨聽這“川師弟”格外的別扭,不過既然迎春劍道取到手,師弟相稱也不見外,他應了一聲:“師兄。”

夏迎春並未回話,筆走龍蛇,川秋雨行上前去,他方收筆。

他忙將紙張擋住,麵色不從容,他道:“走,替你選劍訣去。”

他行在前頭,川秋雨行在後頭,川秋雨被夏迎春這突如其來的模樣弄的一臉錯愕。夏迎春尋日裏在他眼前是個謙遜的人,慈眉善目,今日怎會是這失措的姿態。夏迎春走出迎春閣門,止步:“川西涼,明日便是宗內大比了麼?”

川秋雨覺得古怪,應了一聲。

他又道:“四宗齊聚時,你可能露麵?”

大比前三十方可四宗齊聚之時露麵,川秋雨想了一息,淺淺道:“應該可以。”

夏迎春又回頭重進門,將門帶好,他道:“世間劍訣萬千,青城門內有千百,不知川西涼想選什麼樣的?”

“依我看,不如夏師兄將自身修行的劍訣傳與你,你看可好?”夏迎春笑看川秋雨。

川秋雨今日前來本就是尋夏迎春討要劍訣,至於是何劍訣他又不知曉,眼下夏迎春古怪,欲傳他自身劍訣,那自然是好。夏迎春取迎春劍道多年,自身修行的劍訣定是與迎春劍道相融。

夏迎春瞧川秋雨並未說話,他笑了。他隻手將滿壁的古籍給推個東倒西歪,他壁裏扒拉,說實話,夏迎春今日定有蹊蹺,從方才寫字就可瞧出一二,可川秋雨不敢言。

夏迎春埋著頭扒拉,許久扒拉出一則古卷,他拂袖拭去上頭的灰塵,慎重的拿在手中,他道:“夏師兄,練的便是這卷劍訣,你可真要學?”

川秋雨點頭。

川秋雨接過夏迎春手頭的劍訣,瞧去,上有三字,“斷情劍”。

夏迎春一笑:“迎春劍道講究萬物相融,劍如萬物,萬物似劍,可師兄習了無數劍訣,始終不得要領,唯獨此‘斷情劍’深得我心,師兄揮此劍訣時,隻覺天地紅顏情長十萬丈,都與我無關。我是握劍之俠客,隻為青天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