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內,別有洞天,裝橫無一不都透露著殺戮與野性。豹紋虎皮,骷髏斧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兒。
正堂,火把照亮了整個洞穴,山匪們正在飲酒吃肉,高座虎皮墊製的位置上坐著大當家。
大當家看起來年歲不小了,他做盡窮凶極惡的事,卻偏偏長了一副好人臉,若不是腰間別著把彎刀,走在街上,隻會被常人當做一名麵慈心善的老伯。
聲音尖銳,瘦猴樣的***在大當家旁邊,對大當家阿諛奉承,他叫鍾量,是鳳來山土匪窩的狗頭軍師,這些年,跟在大當家身邊,沒少幹壞事。
下坐,排頭第一位的便是那戴著麵具的白衣書生,他手中端了樽酒,氣質清冷,與這土匪窩極不搭邊。
“瘦猴,客棧那幫子虎威軍都殺了嗎?”大當家突然開口,音色蒼老而沙啞,透著陣陣陰氣。他說虎威軍時,那張表麵上慈眉善目的臉逐漸扭曲。
“大當家的,您放心,那客棧裏血流成河,小的連一隻螞蟻都沒放過。”瘦猴為大當家滿上一杯酒,模樣諂媚道:“另外有一則好消息要告訴大當家的。”
“哦?什麼好消息。”
瘦猴那張尖嘴猴腮的臉不懷好意地笑了笑,將視線轉移到下方派頭的白衣書生上,陰陽怪氣道:“說起這事,也算二當家的功勞了!若非下午二當家非要咱們冒雨來山腰逮人,咱也不可能將那逃走的達官貴人給捉到啊!”
大當家聽聞激動地站了起來:“你是說抓到了帶虎威軍來的狗官?死的活的?”
“活的,活的!小的都給您帶過來了!來人,把那狗官給大當家的拖上來瞧瞧!”
下方,白衣書生輕輕彎了彎嘴角,略過一絲不屑。
片刻,幾名大漢將一名被打得皮開肉綻的白衣男子拖到座下,供眾人圍觀。
“哈哈哈哈!”大當家伸長脖子往下方看了眼,拍了拍瘦猴的肩膀:“做的不錯!老子一早就看這狗官不順眼了!整天在客棧戴著帷帽,裝出一副聖人模樣給誰看啊?老子今日要將他淩遲處死!”
“大當家威武!!!”
瘦猴一發話,下方喝酒吃肉的山匪也跟著吼,聲音渾厚,都恨不得將心挖出來向當家的證明自己的衷心。
“嗬嗬!一幫窮凶極惡的土匪!”
被鐐銬禁錮,頹然蜷縮在地上的白衣男子抬頭嘲諷,他的頭發散亂地擋在麵前,叫人看不清容貌,身上鮮血淋漓,那一身素衣也被染成鮮紅色,狼狽如此,但身上還有一分昔日的氣質。
大當家冷哼一聲,頓時砸碎了手中的玉酒杯。他渾濁地目光往下方掃視,待看到氣質清冽,在一幫土匪中鶴立雞群的白衣書生後,他笑了笑說道:“老二,這人能抓到,一半是你的功勞!且說說看,該將這狗官如何處置?”
書生不急不忙,輕輕放下手中玉杯,拱手道:“大哥,您剛才已經說了,千刀萬剮。”
“哈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好兄弟!”大當家笑道:“瘦猴,你將刀遞給二當家,由二當家親自來活剮了這狗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