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玨也隻能安慰自己,這就是運動員過的日子,選擇是自己做的,再辛苦他也認了。
日子過得忙忙碌碌,等到6月29日,張玨結束了一組3lz+2t+2t的三連跳訓練,就看到米婭女士站在冰場邊朝他揮手。
在冰上的訓練結束後,他就要去米婭女士那裏練舞,少年呲溜一下滑過去,高高興興的打招呼。
“晚上好,米婭女士。”
米婭女士嗯了一聲,遞給他一個綁著蝴蝶結的禮盒。
張玨不解的接過:“這是什麼?”
“你的生日禮物,佩佳讓我轉交的。”
張玨知道佩佳就是秦雪君的俄文名昵稱,他怔了一下,拆開盒子,發現裏麵躺著一張書簽,書簽上壓著一朵形狀如同雀鳥的花,書簽背麵有一行優美的字。
他緩緩念道:“禾雀賀壽。”
禾雀花,又叫白花油麻藤,是一種盛開於清明前後的花,花語是歡快、快樂,張玨在秦雪君的速寫本第一頁見過這種花的彩鉛畫。
禾雀花的盛開時節就在清明前後,秦雪君說過出生時,家裏的禾雀正好盛開,家裏人都說他和這種花有緣,險些給他起名叫秦禾。
米婭女士輕描淡寫的說:“你在佩佳生日的時候不是送了他喬巴,前陣子又給他郵寄了護手霜嗎?他說很好用,這是回禮。”
張玨沒啥護膚習慣,但東三省的寒風誰吹誰知道,到了冬天不擦寶寶霜,臉真的會裂開,加上他覺得醫務人員總是要進行消毒,一雙手飽受消毒水、滑石粉等物的摧殘,有些人二十出頭,手卻看著比四十多的還要滄桑,便在買寶寶霜時,順手買了幾管鬱美淨護手霜寄給年輕的秦醫生。
於是等張玨的生日快到的時候,秦雪君提前將禮物做好,寄到了祖父祖母這裏,托他們在張玨生日當天送給他。
張玨滿13歲了。
按照國際滑聯規定,在本年7月之前滿13歲的運動員,將在賽事中被劃分到青少年組(13-19歲),兩天後,7月1日,張玨就正式成了青年組的一員。
其他教練都紛紛說張玨這生日好,掐著點滿13歲。
女隊的教練尤其羨慕:“這麼好的生日給一個男孩多浪費啊,我們女單才瞧著眼熱呢。”
花滑女單的花期非常短,巔峰來得早,比如先前省隊有過一位一姐,在沒發育時成績超強,差點衝進世界前十,但自她到了17歲,身體開始發育後體脂變高,五個三周跳丟了一半,隻能黯然退役。
偏偏滑聯規定運動員要在7月前滿15歲才能升成年組,省隊一姐的生日在12月,也就是說比其他人晚了大半年才升組,而且當時正是都靈冬奧舉辦之時,她也因此錯過了四年一屆的冬奧。
但凡她有張玨這樣的好生日,以那位一姐巔峰期的實力,也是有希望和沈流一樣在冬奧爆種的。
8月中旬,在暑假過了大半時,張玨和馬曉斌、柳葉明、鄭家龍,以及同是青年組的女單、雙人滑、冰舞的小運動員,在宋城總教練以及各自主管教練的帶領下,登上了前往北京的火車。
花滑賽季分上半段和下半段,上半段唯一的a級大賽就是花滑大獎賽,以及青少年大獎賽。
然而參賽名額是有限的,所以總局要求省隊在賽季正式開始前將自家的種子選手帶過去,進行一場內部測試賽,誰贏誰拿名額。
午餐時,教練們拿出他們準備好的營養盒飯分發給小隊員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