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就讓光明陪著我們吧。”
這這樣,事情被定了下來,蔡曉光本身就在吉春有房子,和周蓉吃完飯回家的時候,周蓉還在蔡曉光耳邊喋喋不休的埋怨著父親,這讓蔡曉光感覺到很煩躁,但是心裏也知道她此時氣不順,需要把心裏的不滿發泄出來,所以一直也沒回嘴。直到到了家,兩口子洗漱完畢,躺在床上的時候,蔡曉光才開口說道:
“周蓉,其實說起來,咱們兩口子都該記著秉昆的好,有很多事情可能你沒有注意到,但是我卻一直看在眼裏。”
周蓉聽了蔡曉光的話,眉毛一挑,但是出於自身的教養,沒有第一時間對他的話進行反駁,反而示意他繼續說下去。蔡曉光自顧自的說道:
“本來作為一個外姓女婿,這是你們家的家事,我是不該插嘴的,我就隻提一項,周蓉,如果當初在北大禮堂,不是秉昆拆穿了馮化成的偽善麵目,你和馮化成真的走到了一起,你想過這件事的後果嗎?
也許兩個人初到一起的時候,還覺不出怎麼樣來,可結婚生子之後,近距離的接觸,馮化成的一切在你麵前都會原形畢露,你覺得以你完美主義的性格,可以接受這種事情的發生嗎?從這個角度你不應該感謝秉昆嗎?
秉昆有效的避免了你和馮化成鬧出一地雞毛的局麵。而且沒有葉晨的攪局,你和馮化成走到一起後,真鬧到不可開交的地步,你考沒考慮過你父母的感受?”
蔡曉光的理性分析,不由得讓周蓉愣住了,她從沒考慮過蔡曉光所說的這些,一直以來都固執的認為葉晨當初之所以會那麼做,是為了讓自己出醜,如今順著蔡曉光的思維想下去,讓她自己都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想想自己跟那個沽名釣譽的老東西真的生活在了一起,自己就有一種吃口蘋果看到半拉蟲子的感覺,太惡心了。
周蓉知道蔡曉光是自己的忠實擁躉,兩個人從高中的時候就在一起,他是不會害自己的,所以她少見的沒有駁斥蔡曉光的觀點,沉吟了一會兒,開口說道:
“你繼續說下去!”
蔡曉光從床頭櫃上拿過了煙盒,給自己點上了一根,這麼多年他的口味一直都沒變,還是鳳凰牌香煙,最主要的是在周蓉身邊抽這種煙,不會引起她的反感,因為鳳凰煙是外香型的,自己抽沒什麼太大感覺,頂多是過過煙癮,別人聞到的卻都是香味兒。
蔡曉光深吸了一口,然後緩緩吐出,接著開口說道:
“有件事情我一直都沒跟你和秉義說過,其實我能上大學,多虧了有秉昆的幫忙,要不然我也不做不到跟你在一起,現在恐怕還在拖拉機廠給人打雜呢!”
周蓉這時來了興趣,因為這件事她從沒聽蔡曉光提起過,她喝了口水,然後把溫熱的水杯捧在水裏,說道:
“這我還真不知道,可當初你的分數不是已經過了分數線,達到了錄取標準了嗎?跟秉昆有什麼關係?”
蔡曉光柔和的笑了笑,然後繼續說道:
“我也是從那件事起,對他徹底改變了以往的印象,你們這個弟弟啊,別看外表憨厚,其實心思細膩著呢,他做的每件事情其實都是在為你和秉義考慮。
當初我考上北京廣播學院,可是因為我父親的緣故,導致Z審不過關,單位說我沒資格去讀大學,當時急的我滿嘴都是泡,因為再不去報道,我和大學就失之交臂了,那時候你和秉義已經去報到了,家裏隻有秉昆還沒走。
萬般無奈之下,我隻能找到秉昆,希望他能幫我聯係秉義,讓郝冬梅的媽媽出麵幫忙。結果讓我沒想到的是,秉昆壓根兒就沒聯係秉義,而是自己想辦法把這件事給解決了,我也是時候才察覺,自己病急亂投醫,險些下了步昏棋!”
周蓉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開口說道:
“你確定他沒求助郝家,而是自己出麵幫你解決了?”
蔡曉光點了點頭,然後開口說道:
“那些年你和秉義下鄉插隊,根本不知道你弟弟秉昆有了多大的變化,他找到了自己最早在醬油廠的老領導,二人的關係不錯,那位老領導出麵幫忙協調,我才被廠裏放了出來,如願以償的上了大學。
事後我也疑惑過秉昆為什麼會舍近求遠,想了很久才想明白,他是怕秉義難做,你可能不了解,但是我深知秉義的老丈人和丈母娘這種人,是最忌諱自家親戚打他們手中權利的主意的,一旦讓秉義留下這種壞印象,到時候不止是秉義難做,就是你們家跟郝家中間都會起隔閡,所以秉昆才會找不想幹的外人幫忙,這小子用心良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