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永敲開了街邊的一扇門,門一打開,劉長永就愣住了,隻見門裏站著三四個相貌凶狠的彪形大漢,房間深處,傳來一個男人的慘叫聲。幾名彪形大漢都沒說話,隻是惡狠狠地盯著劉長永,而麵前的見聞似乎也讓劉長永有些失措,不知該開口說什麼。
這時,從屋裏走出一個瘦小的中年人,長相倒還算秀氣。這人兩手都戴著塑膠手套,手套上和衣服上全沾著血。他走到門口,幾名彪形大漢主動側過身給他讓開了路。中年男子走到門口,看著劉長永問道:
“你是找我嗎?”
劉長永正要開口,房間深處又傳來一聲慘叫,讓劉長永把話又咽回去了,中年男子意識到劉長永緊張的情緒,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手套上的血跡,笑著安撫道:
“哦,別怕,我是個大夫。”
劉長永暗自出了口氣,掏出樸森的照片問道:
“我在找這個人,不知道你有沒有見過他?”
中年男人盯著照片看了會兒,然後衝劉長永搖搖頭說道:
“沒有,從沒見過。”
葉晨和劉長永人觀察著他的表情,似乎覺得有什麼異樣,但又沒說出口,葉晨一眼就看出這個黑醫絕對跟樸森打過交道,隻不過對於自己和劉長永有著強烈的防範心理,但是葉晨沒有多嘴,畢竟現在樸森和林嘉茵在一個安全的地方,對於這方麵,葉晨信得過關宏峰的便宜徒弟。
三人相視沉默了片刻後,中年男子歎了口氣說道:
“你們可以去寬平大路那邊瞅瞅,這邊都是住家,那……不好意思,我還得……”
中年男子擺手指了一下屋裏。
劉長永忙說道:“哦,不好意思,耽誤您了。”
劉長永把打印著照片的紙疊起來收回懷裏。就在他收起那張紙的時候,懷裏的玄鳳鳥叫了兩聲。劉長永忙把拉鎖拉大了一點兒,調整了一下籠子在懷裏的位置,把紙揣進兜裏。
玄鳳鳥的叫聲似乎引起了醫生的注意,他半轉身看著劉長永在懷裏調整鳥籠的位置,神情顯得有些舉棋不定。葉晨看在眼中,不動聲色地往前跨了一步,攔住了門,旁邊的幾名大漢立刻迎了上來,用帶有敵意的眼神看著葉晨,被醫生伸手一攔,問向劉長永:
“這是小莊?”
劉長永有些不解的點了點頭,隨即葉晨和劉長永被請進了一間空屋子裏等待,片刻之後,旁邊房間傳來的哀號聲逐漸弱了下去,最後安靜了。醫生走進屋裏,對跟在身旁的兩名大漢低聲說道:
“麻藥現在有效果了,你們盯著點兒他的心率和血壓。就是左邊第一個和第二個數兒,如果數字變紅了,就趕緊來找我。”
隨後,醫生在房間裏坐了下來,摘下手套。劉長永伸手指了下隔壁的方向,小心翼翼地問道:“你的病人……?”
醫生盯著劉長永看了一會兒,無奈的笑了笑,然後說道:
“運氣還不錯,大部分送到我這兒的,運氣都不如他。”
說罷他從劉長永手上,接過鳥籠,打開了門。玄鳳鳥蹦到醫生的手上,他低聲道:
“很多人來我這兒求的不是活命,隻是好死。一開始我還覺得照這麼幹下去,我跟賣麻藥的還有什麼兩樣?時間長了才發現,比起能緩解疼痛的藥物,他們更希望在這個世界上停留的最後一段時間裏,能有一個人陪在他身邊,哪怕是像我這樣的陌生人。”
葉晨對這個醫生很有好感,因為他知道這個人是樸森的朋友,在原世界裏,樸森被葉方舟剜去了雙眼,割斷了舌頭,刺穿了耳膜後,樸森一路摸著黑找過來,就是這個醫生收留了他。別看這名中年男子是個地下醫生,可是要論醫者仁心這一塊,他比起正式醫院的醫生也是不遑多讓。
劉長永此時正想要問些什麼,兜裏的手機突然響起,劉長永有些無奈的掏出了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發現是周巡,他和葉晨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走出了屋外去接電話。
劉長永走後,這名中年男子用探尋的眼神打量著葉晨,醫生沉吟半晌,對著葉晨問道:
“你們是公安,沒錯兒吧?”
葉晨淡淡的笑了笑,對著醫生說道:
“出去的那個是,我已經解除職務,不是公安了。”
正在這個時候,葉晨的手機也傳來了短信提示音,葉晨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眼前一亮,然後對著醫生說道:
“大夫,這隻鸚鵡就放在你這裏吧,等樸森露麵了,讓他再來你這裏取!”
大夫那有些萎靡的神情在聽到葉晨的話以後,頓時眼睛一亮,他第一時間就抓住了葉晨話裏的重點,有些迫切的對著葉晨問道:
“樸森還活著嗎?”
葉晨下意識的看向了門口,發現劉長永還沒回來,小聲對著醫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