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許平秋打算好好會一會這個葉晨,因為從他在省廳選拔培訓中的表現,讓許平秋對他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首先,他的個人格鬥能力,即便是林宇婧這種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多年的特勤,都不是他的對手,這就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最關鍵的是,他似乎把警用格鬥術完全拋在了腦後,至少許平秋作為一個老刑偵,是看不出一點問題的,這就非常厲害了,因為以往的特勤,之所以會暴露,有很大程度上,都暴露在他們日常的行為舉止上,他們往往會帶著一種思維慣性,不經意間通過一些行為,動作就把自己給暴露了。而葉晨呢?作為一名老刑偵的許平秋,從他身上看不出一絲警隊的味道。

如果說葉晨在J校毫無存在感也就罷了,可他偏偏能成為鼠標,豆包,駱駝甚至是漢奸等一眾人的頭兒,這群人在J校,是連訓導處主任都頭疼的存在,一個比一個刺兒頭,能讓他們心服口服,沒有點本事,恐怕是很難服眾的。這種領袖氣質,屬於一種獨特的人格魅力,這可不是誰都能擁有的。

再就是他強大的社交能力,許平秋可是親眼看到,他和解冰當初是如何的水火不容的,可偏偏就是解冰這種以前根本就看不起他的豪門闊少,現在反而成了可以大庭廣眾和他勾肩搭背,談笑風生的存在。雖說許平秋至今沒搞明白其中的關節,可這種隨時可以融入到各種環境的社交能力,恰恰是一個優秀的特勤所必需的。

至於說槍械水平,別看考核的時候許平秋沒在現場,當時他可是坐在監控屏幕前,注視著他們這群人的一舉一動,他發現葉晨的射擊環數,雖說在同學裏表現的並不是非常出眾,可是其他同學射擊的時候,都是在小心翼翼的瞄準,唯恐自己脫靶,而他則是抬起槍便射,可即便是速射,他也打出了相對合格的成績。

更重要的是,許平秋嚴重懷疑他在故意藏拙,因為無論是從他的射擊姿態,還是神情,都能感受出一種漫不經心的味道來,似乎對他來說,這不過是個簡單的遊戲。這也是最讓許平秋疑惑不解的地方,因為無論是在J校裏,還是他們這群參加工作的刑警,其實摸槍,甚至使用的機會,是不大多的,而槍械對於男孩子的誘惑,絲毫不亞於汽車,他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葉晨為何會表現出這種毫不在意的態度。

許平秋看過葉晨的個人檔桉,知道他家住在汾西市,許平秋驅車二百多公裏,專門來到了汾西市局,市局局長熱情接待了他,許平秋婉拒了同僚的午飯邀請,選擇直奔主題,電話裏他就已經向對方告知了自己的目的,畢竟從J校的檔桉上,是看不到太多東西的。….局長自然是不敢怠慢,從秘書的手裏將底下人剛剛經過調查所得來的資料遞給了許平秋,自己則是拉過了一把椅子,坐在一邊陪同,以防許平秋有什麼不懂的地方,他好及時的答疑解惑。

許平秋在看完了葉晨的個人資料之後,長歎了一聲,餘滿堂一個光棍兒漢,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著兒子長大,光是想想,都知道這其中的不容易,他對於把葉晨聘為特勤,有了一絲的猶豫,不過很快他就將這些想法放到了一邊,正所謂慈不掌兵,在他這個位置,已經見慣了太多的悲劇。

現在這個社會,想要實現階層的跨越,是一件非常艱難的事情,就像葉晨自己說的那樣,這天上哪來的餡餅?即便真是有,也不是誰都能夠接的住的,那是要付出難以想象的代價的,自己隻不過是提供給他這樣一個機會,至於他會如何選擇,那是他自己的事情……

葉晨從J校回來的這段時間,每天都跟著父親,開著廂貨往各大商超,賓館送水果,演什麼就要像什麼,既然是扮演餘罪,就要扮的跟老餘的親生兒子沒什麼區別,一切都要經得起推敲。再說葉晨也不是沒過過苦日子,好歹也是在四合院和人世間的世界打磨了半個多世紀,對於這些出力的活兒完全駕輕就熟。

這天一早,葉晨照舊和老餘一起將貨物裝車,出門送貨,隻不過汽車一駛出巷口,葉晨就意識到了不對勁,因為自己開的車,被人監控跟蹤了。葉晨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發現是一輛黑色的本田SUV,葉晨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玩味的笑了笑,也沒在意,打量了一眼牌照,發現是晉A,這時他已經知道後麵車裏坐著的是誰了。

葉晨假裝沒發現,還是照常的送著貨,直到最後一家送完了,他和老餘坐上了汽車,這才小聲開口對老餘說道:

“爸,給妖妖靈打個電話報警,從打咱們一早從市場裏頭出來,後頭的那輛黑車,就一直跟在咱們屁股後頭,我懷疑這群癟三,是奔著咱們車上賣果的貨款來的,恐怕呆會兒到了沒人的地方,就要開始攔路搶劫了!哎,你別伸頭往後看,再讓他們給發現了,殺人滅口!”

老餘哪見識過這個陣仗啊,他平時要說缺斤短倆,砸個稱什麼的,是個行家裏手,可是為人上慫的要命,平時不論是對待片兒警,還是收費的城管,都是隻會陪著笑臉的那種。葉晨的話一出口,老餘的汗立馬就下來了。他左右小心的張望了一下,然後神神秘秘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