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宿客棧的玉彼蒼與夜棄琴正在說著話,耳邊忽然一陣疾風吹過,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一枚銀鏢直直的插在床柱上,在它的尾巴上還有一封信箋。看到這枚銀鏢的時候,玉彼蒼一個閃身便將夜棄琴護在了身後,而後冷聲對著門外的白衣使喚道:“有刺客。”
白衣使都是訓練有素的好手,在聽到三老爺這話的時候,一部分人飛身追了出去,而另一部分人則很有默契的留在了客棧內保護三老爺與三老夫人:“三老爺請放心,人已經出去追了。”
聽此,玉彼蒼看了看床柱上的銀鏢,頓了一下,很是小心的拿起夫人手上的的絹帕包裹在銀鏢上,而後取下了銀鏢,將尾巴上的信件拆開來一看。見此,玉彼蒼的眉頭再一次皺起了,閉著眼睛深呼吸了幾口氣之後,再次睜開眼,看著一邊坐著的夫人說道:“夫人,我懷疑娘的死訊有問題。”
“什麼?”聞言,夜棄琴“噌”的一下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拿過他手上的信,仔細看了一遍之後,眉頭也是緊皺,看著夫君不解的問道:“這個會不會有詐?”
“應該不會,若是真的有詐的話,那這封信來的也太過張揚了,白衣使已經追出去了,估計一會兒也就會有結果了,但是能夠追到了可能性少之又少,一般情況下這樣的人都是安排好的。”玉彼蒼的腦海裏一直在想著信上的內容,還有這幾日來洛陽城中的動靜,這越想越覺得娘親辭世的消息來得太過突然了,忽然,玉彼蒼想到一件事,看著一邊的夫人問道:“夫人,你可還記得當初那份說娘親辭世的信上是不是爹的署名?”
聞言,夜棄琴垂眸想了一會兒,而後抬起頭看著玉彼蒼,搖了搖頭道:“好像不是,我記得那封信上什麼署名都沒有,隻是寫了內容,當初我還以為公公是太過傷心才沒有署名,現在看來那封信的確是有假。”
聽此,玉彼蒼接著說道:“恩,看來是有人要對老四下手了,那我們應該趕快回去告訴老四一聲,免得他遭人暗算。”
“夫君,不急,”夜棄琴忽然很是鎮定的拉住了他的手,想了一下說道:“這件事我們還不能出麵,既然有人故意讓我們離開洛陽城,那我們何不將計就計。我想必那個人的動作不單單是要針對小重紗的,很有可能是想將我們一網打盡,畢竟隻要我們不在一起,一網打盡的可能性還是很高的。”
聽完夫人的話,玉彼蒼也非常讚同的點了點頭道:“恩,夫人說的有理。”
就在這時,出去追人的白衣使也回來了:“三老爺,屬下無能,人沒有追到。”
聞言,玉彼蒼也不怪他,看著他們將方才與夫人商議的結果與他們說明了,之後吩咐道:“你們繼續向前走,就當做我們仍在車隊裏一樣,等到了前方的山路時,你們立即調轉回頭,去洛陽與我們彙合。”
聽到三老爺的話,白衣使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點頭道:“是,屬下明白。”
一切都布置完畢之後,玉彼蒼便帶著夜棄琴連夜向洛陽城趕去,既然有人要在暗地裏對他們下手的話,那何不來個將計就計,再加個甕中捉鱉,從而將局勢的有利一麵轉移到我們這邊來。漆黑的夜色中,隻聽見馬蹄聲,還有林中的蟲鳴鳥叫聲,其餘的一切都是靜謐的。
“重紗,你說三哥與棄琴他們現在應該已經到了六合口一帶了吧?”夜棄琴一邊為重紗脫下換洗的衣衫,一邊想著棄琴他們現在的狀況。
聞言,玉重紗也想了一下說道:“應該到了,隻要這一路上都順暢的話,不出兩日他們便能到家了。”說到後麵,玉重紗的語氣中明顯流露出了傷感之意。
聽出了重紗的語氣,夜焚琴連忙岔開話題道:“對了,重紗,那個六煞魔的事兒你是怎麼想的,難道真的想將他們留在身邊嗎?”
“是有這個打算,”玉重紗也不瞞著琴兒,穿上褻衣褻褲躺到床上之後,淡淡的說道:“這六煞魔雖然在江湖上的名聲不是太好,但是據我所知,他們兄弟六人之所以成為殺手,也是因為這個三魔的緣故,為了給三魔治病,他們不得已才走上了殺手的道路。”
“可是,重紗,昨夜他們說的話中我聽出了好像與九黎宮有什麼恩怨,雖然後來他們沒有懷疑你,但是你就不怕他們生性多疑,對你生了歹心嗎?”夜焚琴很是擔憂的看著重紗,關於這件事她可是想了很久才問出的。
隻見玉重紗在聽到琴兒這句話的時候,嘴角微微一笑,將她輕輕攬入懷中,幽幽的說道:“這件事我也是在考量的,但就是因為考量了,我才決定將六煞魔留在身邊,我不知道他們所認為的那個九黎宮到底是三年前在我手下的九黎宮,還是三年後在顏桐手上的九黎宮。若是九黎宮真的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我便不會輕饒了顏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