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5年

蒙嶼蘭破碎穹頂

中國

通往蒙嶼蘭機場的路非常陡峭。PPDC將這座最新的破碎穹頂建在了晴川海灣陡峭的岩石山上,背靠中國福建東海岸。從山上看去,從分散在大洋各地的無數海峽看去,風景別有一番韻味。和**之類的其他所有人口密集中心不同,此地從未受過怪獸的攻擊。這裏的海岸線仍保存完好,並且小城福鼎位置比較靠近內陸。這裏曾經也開設了許多度假村和桑拿城,但已是曾經。即使不受怪獸直接攻擊,海灘邊的房子現在也不受人們青睞了。

權將軍和蘭伯特在機場與森真子見麵了。權將軍今年四十出頭,體格健壯,手握大權,行事自成一格。蘭伯特比權將軍小十幾歲,他的長相是森真子心目中美國人的典型相貌:栗色頭發、暗藍灰色的眼睛、結實的身材,但他不像其他美國人那般傲慢。森真子很了解蘭伯特。知道他在完成部隊任務和使命方麵值得信賴,也知道他無法忍受那些看起來不及他忠誠的人。他和森真子的養父之子傑克曾是密友,也是同步的好搭檔,如今卻形同陌路。森真子也很久沒有見到傑克了,但她的情況更……複雜。

在森真子的要求下,權和蘭伯特保衛她前往獵人海灣查看這次事件造成的損害。

情況沒有她預想的糟。包括“狂戰士克羅諾斯”在內的涉事機甲隻受到了小的撞擊傷。穹頂內部的破壞程度更嚴重些。**即使沒有彈藥,也把發射台和裝載裝置弄得一團糟,現在想要把所有佇立著的機甲恢複到備戰狀態還要花點兒時間。不管怎麼說,絕大多數損壞都是比較表麵的。

當然,除了,他們失去了一位技能純熟的學員。

在離開前,她的目光停在了“複仇流浪者”身上。這是第六代機甲,嶄新閃亮、造型優美,但它讓她想起——這也是它的設計初衷——那架老式、翻新的第三代機甲,“危險流浪者”。那是羅利的機甲。是她駕駛的第一架也是最後一架機甲。

“它很迷人,不是嗎?”蘭伯特說。

“是的。”森真子回答,“它很迷人。而且血統優良。”

“我希望我不會辜負它,”蘭伯特說道,“能駕駛它是我的榮幸。”

“你是一個很出色的駕駛員。”森真子說,“可能是我們之中最優秀的。我相信隻要有時機,你會表現得很棒。”

蘭伯特看起來有點兒尷尬。森真子似乎也感覺到了,降低了聲音。

“見到你很高興,內森。”她說,“現在還不是時候,晚點兒,等你有時間了,我們好好聊聊天兒。”

“我也很期待。”蘭伯特說。

但她卻不認為他真的期待。

在權的辦公室裏,戈特利布博士也加入了他們。辦公室很整潔,像是專業人士的房間,擺設很均衡。完全反映了將軍本人的性格。森真子擺擺手表示不想喝茶。

“我們目前掌握了多少?”她問道。

“我已經派出了頂級人才去處理這個問題了。”戈特利布博士清了清嗓子,接著又說,“我一直在綜合分析他們的報告,接下來要說的,就是目前掌握的情況。”

“好的,”森真子回答道,“請繼續。”

“‘狂戰士克羅諾斯’的駕駛員當時身處遭到篡改的模擬訓練係統。所謂的怪獸完全是他們想象出來的,並且無論在什麼場地,即使我們派出目前擁有的所有機甲,也無法打敗那些怪獸。該篡改過的係統也針對所有為預防此類事故而設計的安全機製。”

“有無遠程操控的可能?”

“沒有。”戈特利布博士說,“我認為不可能,並且我認識的人中,沒有人嚐試過這樣做。畢竟,我們不可能讓別人在戰爭中遠程操控我們的機甲。就像某些人幾年前在塞爾維亞進行的類似嚐試。不可能的,最合理的解釋就是,有人手動輸入指令。”

“我們找到了這個。”權說。他拿出一個塑料證據袋,裏麵是一個小的隨身存儲器。

“那是我們的存儲器。”森真子說。

“沒錯。更確切地說,是我們在新學員入學第一天,上交所有個人電子產品時,發給他們的。”

森真子皺了皺眉,說道:“你是說,有可能是布拉加或烏自己幹的?”

“不,”權解釋道,“所有新學員昨天都去過‘狂戰士’的控製艙。而這個存儲器就是在那天發放給學員的。”

“新學員?”森真子驚訝地說,“你該不會認為是他們中的某個人做的吧?”

“證據顯示如此。”戈特利布說道。

“不,”蘭伯特搖了搖頭,“不可能,我每年都帶新生去控製艙。機甲技術人員會在新生離開後對機甲進行徹底檢查。不可能——若某個新生把像口香糖這麼大的記憶棒插在同步頭盔上,一定會被發現的。技術人員不可能看不見這個存儲器。”

“當然有可能。”戈特利布反駁道。

“不不不。這肯定是之後發生的,可能是晚上,或是那天一大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