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凡突如其來地向學生們宣告了他和蔣浩然即將離開的消息,教室裏哭聲一片,盧芳盧香抱著喻凡的腰哭的不撒手,喻凡把被子送給了盧芳,又把錢分給了幾個家裏比較貧困的學生,在黑板上寫下自己的聯係電話,郵箱,叮囑孩子們可以給他打電話,到了s市也可以來找他。
趙老師眼淚巴巴的看著來告別的喻凡和蔣浩然,握著他倆的手囑咐他倆要堅強,要一直在一起,好像他們兩個是私奔的小情侶,現在要被強硬的家長逮回去了。蔣浩然點點頭說一定,踢了喻凡一腳,喻凡也對趙老師說:“好的,一定。”
蔣浩然請陳燃幫忙,給四位老師還有所有孩子們集體合了影,照片中,陽光燦爛,笑容美好。
喻凡和蔣浩然和陳燃一行過了河,回頭望了望山腰上的小學,暗色的一小排房子嵌在翠綠的幕景中,喻凡看不到但總覺得有孩子在向自己招手,喻凡停足多望了幾眼,想把這幅畫麵永遠刻在心底。蔣浩然回頭發現喻凡還在駐足遠眺,返回去握著喻凡的手轉身離去。
一輛黑色的路虎攬勝停在河對岸的山路上等候,司機看到他們老遠就跳下車來幫著開車門放行李。陳燃上了副駕駛,蔣浩然跳上後座,回身去拉喻凡,喻凡自己扶著門框進去坐好。
喻凡想起進山那天的路程,恍如昨日,那天的晚星,小船都構成了明信片般的美好回憶。喻凡也還記得在山路上搖搖晃晃,一路飄著顛著像花轎似的五菱宏光,喻凡快把胃都吐出來了,那是他第一次拉蔣浩然的手,說起來是自己不對,他拉了現在又想放開。這輛路虎內飾豪華視野開闊,減震性能優越,走山路非常平穩,蔣浩然想去哪裏都可以坐著這樣的車子去,他也真是傻,幹嘛要跟他去坐這一路的綠皮火車。
蔣浩然擔心喻凡暈車,一直小心觀察著喻凡。來時的路上喻凡與蔣浩然挨挨擠擠純屬玩鬧,可現在心裏有鬼,前麵又坐了蔣家的人,喻凡不好意思跟蔣浩然表現的過於親密。蔣浩然自然察覺到了喻凡的拘謹,看喻凡又開始皺著眉頭發呆,惡意的摟過喻凡的肩膀,非要把喻凡往懷裏帶,一個掙紮一個要抱,鬧得前排陳燃一口氣嗆進喉嚨,劇烈咳嗽起來。
喻凡任他摟著不動了,等陳燃順過氣來,喻凡趴在蔣浩然耳朵上用手捂著小聲說:“要不我坐你腿上吧?”
氣流鑽進蔣浩然的耳朵,蔣浩然心都癢了,往後仰仰身子,說:“來吧。”
喻凡哼了一聲不搭理他。
陳燃坐在前排內心淚流滿麵,陳燃大學畢業就跟著蔣浩然爺爺,蔣家的小公子算是他看著長大的,從來沒有表現過任何性向的特殊偏好,且與孟家的女兒孟嘉祺相處愉快,兩家是世交,門當戶對,雙方都有意撮合他倆成全好事,怎麼蔣浩然來這山裏一個月就彎成這樣,蔣浩然回中國是自己負責照看的,自己回去怎麼跟蔣家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