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她其實已經知道三日後麵對的,都是什麼稀奇古怪的題目了。
[怎麼了。]
係統難得見她差點笑出聲音,忍不住問道。
許沉璧卻不解釋,主要是沒有什麼好解釋。
這事她自己說出來,都覺得滑稽。
“師兄,我現在有一個想法。”許沉璧拉過李不言的袖子,小聲道,“我想我大概知道他們要考什麼了。”
可惜李不言是個大嗓門,因為太吃驚就沒控製住音量:“什麼,你知道要考什麼了?”
在蒼懷明走後剛剛恢複熙攘的房間,又陷入了安靜。
許沉璧在眾目睽睽之下也不直說,反而賣起了關子:“請各位將書案上的紙張和筆墨,放在整齊地放置在甬道中間。”
她邊說著這話,邊走到了房間的最中間。
眾人將信將疑,但或許是因為許沉璧的語氣太篤定,或許是因為許沉璧出自修仙大派太真宗,他們還是選擇了將各自挑選好的書案上擺好的紙筆拿在手裏,然後放在許沉璧的腳邊,圍繞成一個圓形。
但是這其中,仍舊不包括寧行止。
許沉璧偏過頭去,望著寧行止。隻見這人端坐在書案前,身姿挺拔如鬆。
算了,山不來就我,我就來就山。
我一個老前輩,何必和小輩計較。
許沉璧這麼在心裏勸慰著自己,然後跨過張張泛黃的紙張,叉著腰走到了寧行止的書案的正前麵。
她微微彎腰,曲起手指在他的書案上輕輕敲了幾下。
但寧行止跟聾了一樣,依舊手裏摩挲著因為時間長久有些泛黃的書頁。他微微低著頭,目不轉睛地翻看著書卷。
要是以前任何時候,許沉璧都會對這種全神貫注的行為報以難得的讚歎,但是很顯然,寧行止目前的狀態在她眼中,就是完完全全地不識抬舉。
看這些幹什麼,好像會考似的。
許沉璧這人卻也有一個好處,她從不跟長得好看的人計較這些,長得好看的人有些小脾氣怎麼了,她完全可以理解。
於是她幹脆利落地抄起書案上的紙筆。
盡管她故意弄出了不小的響聲,但是寧行止依舊連眼都沒抬一下。
許沉璧搖搖頭,然後俯身湊在寧行止的耳朵邊,微微偏過頭去,口齒清晰地來了一句:“做作。”
寧行止白玉捏的似的耳朵沿,忽然泛起了紅。
但許沉璧的注意力不在此,她拋下這麼一句話後,便大步流星地走回了自己原來的位置,所以也沒發現任何異常。
她將手裏的紙筆隨手扔到了半空中,然後閉上了眼睛。
“哎?這紙竟然沒散開,還停在了空中?”
她聽見有人驚訝道。
許沉璧暗暗催動靈力,一時間,原本是密閉的房間忽然刮起了微風。
眾人就這麼瞧著,一張張紙在風的簇擁下,穩穩地升到了半空中,形成了一個球麵,將許沉璧包裹其中。
過了一會,筆也緩緩地升到了半空中,它們有序地停在了每一張紙前。
“你們看,這筆竟然動了起來!”
“天啊,這就是修士嗎?太厲害了。”
“這有什麼難的,這讓我來我也可以。”
在場有的人嘖嘖稱奇,也有人以為她在出風頭,表達著不滿。
當然,依舊除了寧行止,他還在書海裏遨遊,連轉過頭來看看的意思都沒有。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在紙張上不停寫寫畫畫的筆突然停下。隨著許沉璧雙眸的緩緩睜開,數隻筆便停止了寫寫畫畫,紙先落下,然後是筆平平穩穩地落在紙上。
而許沉璧原來從寧行止書案上拿走的那份,則是被風托著,妥帖地送回了書案上。
“行了,你們背就行了。全背過的話,應該差不多就能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大家一聽這話,一擁而上,隨便拿起一份紙筆就走。
到手後,他們全都低著頭細細看著紙張上的墨跡。
隻見泛黃的紙張上,揮灑自如的墨跡排列得整整齊齊。
就是文字內容有些讓人眼前一黑。
意料之內的,許沉璧聽見了他們的不解和疑惑。
“這都是什麼啊,我們怎麼會考這些玩意。”
“就是的,知道太真宗的祖師是誰幹嘛啊,卷子上要是有這種題,我就倒立三個時辰!”
“你那不行,要是真有啊,我倒立五個!”
許沉璧聽見這話,莞爾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