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真宗的開山祖師的名字是?”
“答:許沉璧。”
“如何能在第一眼認出一個人是不是太真宗的老祖宗?”
“答:臉上紅白黑相間的狐狸麵具。”
“太真宗老祖最喜歡的花是?”
“答:桃花。”
“……”
類似於這樣奇詭的自問自答,大概有上百條。
全部都是關於這位太真宗老祖宗的私人資料,與其他人一點關係沒有。
“小師妹,你這怎麼知道這麼多的……老祖宗她老人家不是千年前就走了嗎?”李不言嘴角抽搐,邊翻看滿是墨跡的紙張邊疑惑著,“你這,除非是老祖宗本人再世,要不然誰能知道這麼多私人信息。”
對啊,就是你們太真宗老祖宗本人再世啊。
許沉璧用一種關愛的眼神看著李不言。
但是就她現在的處境來說,根本不能直接亮明身份。先不說別的,單說自己要傳遞仙緣這件事,若是暴露了真實身份,怕是全天下的老頑固要把她老老實實地供奉在高堂上,她哪能還有機會到處亂跑?
再者,她自己聲名狼藉,她又不是不知道。到時候這點被選好的仙緣接受者,見著自己不得繞著道走。
於是她隻得瞎編:“就是有一天我翻箱倒櫃收拾的時候,在自己住處發現的。我這人吧,在記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上頗有天賦,當時當話本子翻了一遍,沒想到就記住了,沒想到現在還能派上用場。”
李不言終於翻到了最後一張紙,他右手裏拿著這一遝子紙輕輕打著自己的左手掌心,哭笑不得地瞅著一臉正直的許沉璧:“就是,這怎麼都是咱們那位老祖宗啊。”
“這都是什麼玩意……”
“怎麼翻來覆去的,全是太真宗的老祖宗許沉璧……誰要知道這個人到底怎麼樣啊。”
不一會,更多人看完了這些墨跡,都發出了不解的聲音。
甚至有個白麵書生模樣的人,拿著這遝子紙走到許沉璧的麵前,想要和她探討一二:“這位姑娘,為什麼叫我們大家背這些呢?這些看起來既不是你們仙門的功法,也不是我們凡間的文韜武略,不過一些過於某個人的秘辛而已,背這些有什麼用呢。”
許沉璧輕輕歎了口氣,繼續胡謅:“剛才那蒼懷明來了,還特意跟我師兄說‘你們太真宗弟子應該能做出來這些題’,那想必考題是跟我們太真宗有關的事情了。”
“天下皆知,這太真宗若從創宗立派論起,那隻有寧溫流那……寧掌門和許祖師是逃不過的,而寧掌門的光輝事跡想必全天下人都略知曉一二,想必是不會拿來考咱們的。思來想去,隻有許祖師了。”
她險些一個順口直接說出“寧溫流那廝”,還好她反應快在脫口而出之前意識到了這一點。
許沉璧表麵上很是認真,教人信服。但是其實,她還是在扯謊。
那能怎麼辦呢?她總不能告訴別人,其實是因為自己當年追著魔界的一堆將領領主打,追了恨不得好幾十年,把人家追出了心理陰影了。
當年就是為了避免許沉璧簽訂和平協議之後,繼續沒事找事,想要討她歡心才出了這麼些文試的題目。
在幾千年前,“許沉璧”三個大字,可止魔界小兒啼哭。
當然,或許現在也是這個情況?
魔界的小兒,在讀書識字之後,麵對的第一份文試的內容全是跟許沉璧有關的。
許沉璧以為這傳統早在自己飛升之後就廢除了,沒想到這些魔界中人竟然將傳統延續至今。
奇也怪也。
在場的大多數人聽見這一番話後,便信服了,但是還有一小部分人持有懷疑的狀態。
這一小部分人,就包括許沉璧麵前這個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書生。
“那敢問姑娘,又是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呢,我看這些事情的私密程度,想必隻有極其親近之人才可知曉。而貴門派的許祖師早在千年前就香消玉隕,我們又怎麼辨別這紙上所寫的秘辛的真假呢?”
這書生步步緊逼。
這人講話確實有些道理,但是自己也確實有難言之隱。
許沉璧也有些頭疼,畢竟她也不能堂而皇之地說,自己就是許祖師本人。
她有些沒耐心地說:“那你說該怎麼辦呢,這裏這麼多書,許祖師本人也早已隕落。按照你的說法,咱們應該怎麼做呢?”
這書生不說話,隻是盯著她看。
許沉璧被這不知名的書生描摹在麵頰上的目光,盯得煩躁。
她正納悶這書生到底要做些什麼,結果他竟後退了一大步,向許沉璧躬身行了一大禮。
這人嘴上念念有詞:“我見姑娘生得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一露麵就得了人家魔域少主的青眼,不如下次這魔域少主再來的時候,姑娘直接撲上去纏住少主,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沒準說明白了,就把我們所有人都放走了,我們也不用答這勞什子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