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懷明本還不知道什麼事情,於是衝司琴招了招手,詢問事情的起因經過。
待司琴從頭到尾事無巨細地告訴完之後,蒼懷明的表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疑惑轉變為了揶揄挑事:“既然如此,不知本座是否有這個榮幸,做這個出題人呢?”
那書生本身是想拒絕的,他大概是想自己為難麵上雲淡風輕的許沉璧,但是蒼懷明笑眯眯地斜瞥了他一眼,他便如同一隻受了驚的鵪鶉一般,縮起脖子來不敢吱聲。
許沉璧看這書生的行為舉止,隻覺得好笑。
她原本以為這書生隻是單純的閑的找事看不慣自己,但是沒想到這偶爾還是有點奇怪的眼力價在身上的。
這不,對了搶了自己風頭的仙門弟子就百般刁難,對於人家堂堂魔域少主就什麼也不敢說。這變臉的功夫,可真是練到家了。
這書生說:“想來魔域少主,自是公平公正的,那便請少主來為我主持公道。”
瞧瞧這話說的,好像許沉璧幹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一樣。要是不知道,見他這樣,不還以為他受了天大的冤屈。
蒼懷明矜持地點了點頭,應道:“那自然是公正的。”
他向前走了幾步,含笑看著許沉璧:“不知這位姑娘,怎麼稱呼?”
許沉璧心下思索,覺得實在是不方便告訴這人自己的大名。畢竟可能在司琴和其他人眼中,許沉璧這個名字隻是恰巧撞上太真宗祖師的大名,但是落在蒼懷明的耳朵中,沒準真的會懷疑自己到底是誰。
畢竟這人可是蒼玨的兒子,而蒼玨可是當年被自己追著打架的人。誰也保不準蒼玨會不會把自己當年的悲慘經曆告訴自己這位寶貝兒子。
她開口:“姓許。”
蒼懷明果然並沒有發現不妥,他又向前走看一步,誰知忽然被人一把拉開。
他和許沉璧將目光,齊齊轉移到拉住蒼懷明胳膊的那隻手上。
這是一隻骨節分明,但是卻因為過分蒼白而可隱約看見血管的,男人的手。
許沉璧抬頭一看,果不其然,是寧行止。
寧行止被人這麼看著,也不覺得尷尬,他往許沉璧旁邊微微靠近,正好卡在這兩人中間,企圖將許沉璧和蒼懷明隔開。
他看向蒼懷明的眼神,帶著一種莫名的敵意。
許沉璧本身就比寧行止低一些,如今叫這人突如其來這麼一擋,她連蒼懷明的臉都看不見。
她不耐煩地伸手扯開寧行止,嘴裏還說著:“你幹嘛。”
誰知這寧行止竟然跟個沒盡量的似的,直接被許沉璧扯了一個踉蹌,他後退了好幾步才勉勉強強穩住身形,沒有直接摔在地上出洋相。
許沉璧看寧行止這個樣子,難得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雖然她自覺沒有使多大力氣,但是這寧行止身體不好啊。
“你……”許沉璧開口。
寧行止的嘴角微微彎起:“沒事的,姐姐。我剛才隻是不想讓那人靠你太近,若是冒犯,還請魔族少主,大人有大量,饒我一命。”
蒼懷明本來是個紈絝性子,被人這麼一擺弄自然有所不滿,但是寧行止這番話叫他發作不得,隻得悻悻吃癟。
他後退了好幾步,然後目光在微有歉意和有些委屈的寧行止之間遊移,忽然右手握拳錘向左手的掌心,恍然大悟:“所以,其實你們是一對道侶?”
許沉璧懵了。現在的小孩,思維都這麼跳脫嗎?
他到底是怎麼聯想到,自己和這認識還沒幾天的寧行止,能是一對道侶?
“不是。”許沉璧趕緊澄清,然後轉頭瞪著寧行止,用目光催促他趕緊順著自己的話說。
寧行止微微低下了頭,避開了許沉璧的目光:“我聽姐姐的,姐姐說什麼就是什麼。”
許沉璧滿意了。
剩下的人靜默了。
他們怎麼沒有想到,還有這麼湊巧的事情,這還能有一對道侶,或者是未來道侶。
就是這姑娘實在是個不體貼的,竟然威脅自己的未來夫君,這公子雖然受了委屈,但是依舊是順著自己未來娘子說話,確實是吾輩楷模。
蒼懷明用譴責的目光看向許沉璧,然後十分自覺地又後退了好幾步,最終和許沉璧保持了一個非常安全的距離。
許沉璧不太理解這個迷惑行為,但是她不說。
“不知許姑娘,想要以一種什麼方式來應對問答呢。”蒼懷明有些尷尬地清了清嗓子,問道。
許沉璧說:“你問我說唄。”
“在下有一個好建議。不如請許姑娘在少主問出問題後,我數五下,若姑娘在五聲之內回答出問題,這題就算會,否則,就算不會。這樣如何?”
說話的又是那書生。